沈薇用几种药材调配出一种能让人短时间内出现类似严重伤寒症状(高烧、畏寒、咳嗽)却不会真正伤及根本的药粉。她让那泼皮服下药粉,然后在其症状发作、意识模糊时,由韩青的人“恰好”发现,并将其“好心”送往距离钦差行辕最近、且恰好有一位与太医院周院判有旧谊的老大夫所在的医馆。
混乱中,一份看似无意夹带在泼皮破烂衣衫内层的、用油布包裹的“求诊记录”和那枚黑塔令牌的拓印图样,“意外”地掉了出来,被那位警觉的老大夫发现。记录上,以潦草却暗含规律的笔迹,简要描述了某种“阴寒邪毒入体,非赤阳果不能解”的疑难症状,并隐晦提及了“北固山”、“黑水”等字眼,以及一个约定的、一次性的联络方式——次日午时,城西土地庙香炉下。
老大夫意识到事关重大,不敢怠慢,立刻通过旧谊将东西秘密转呈给了周院判。周院判一看那拓印的令牌图案和描述的症状,心中大惊,片刻不敢耽搁,直接面见了林太傅。
皇家别苑书房内,林太傅看着那张拓印图样和所谓的“求诊记录”,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看不出喜怒。
“阴寒邪毒……赤阳果……北固山黑水……”他喃喃自语,眼中精光闪烁,“看来,我们要找的‘老鼠’,不仅还活着,而且……病得不轻,还知道我们缺什么。”
周院判躬身道:“太傅,这症状描述,与北固山残留的邪毒特性极为吻合。对方以此方式联络,显然是有所求,亦有所恃。”
“恃的,无非是他们掌握的那些秘密。”林太傅冷哼一声,“想要赤阳果?可以。但本官,要先看到他们的诚意。”
他看向侍立一旁的冷炎:“按对方约定的方式,回复他们。赤阳果,朝廷有。但要换,需拿出真东西来。明晚子时,地点……由我们定。”
地窖内,韩青通过预留的渠道,拿到了林太傅方面的回复。
“他们答应了,但要求明晚子时,在秦淮河上的一艘画舫见面,地点由他们指定。”韩青禀报道,脸色并不好看,“画舫四面环水,无处可藏,一旦有变,我们……”
“他们当然会防着一手。”沈薇并不意外,“画舫就画舫。我去。”
“不行!”萧煜猛地出声,因激动牵动了伤口,一阵剧烈的咳嗽,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太危险!咳咳……林文正老谋深算,画舫之上,必是龙潭虎穴!”
沈薇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咳嗽而微微蜷缩的身体,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王爷,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谈判需要筹码,也需要能精准评估对方价值和风险的人。你去,能做什么?躺在床上展示你有多虚弱,好让对方压价吗?”
她的话如同冰水,浇熄了萧煜因无力而产生的焦躁。他颓然靠回枕上,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小心。”最终,他只能再次吐出这两个苍白无力的字眼。
沈薇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开始为明晚的会面做准备。她需要的不是武力,而是绝对的冷静、敏锐的观察力,以及……足以让对方投鼠忌器的底牌。
她将那份关于“归源计划”和黑水潭所见所闻的、更为详细的记录整理好,但最关键的部分,依旧握在手中。同时,她让韩青准备了另一种东西——一小瓶浓缩提炼的、来自萧煜伤口处残余的黑水邪毒样本。
“如果谈不拢,”她晃了晃那瓶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液体,眼神冰冷,“我不介意让这位林太傅也亲身体验一下,他们正在追查的‘黑水’,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地窖内,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投在冰冷的墙壁上,宛如一个即将步入未知棋局的、孤独而决绝的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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