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汐看着他耳根都红透了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她故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像是分享什么秘密般道:“其实不瞒小姐,在下初次品茶时,也曾被烫过,还打碎了家父心爱的茶盏,被好一顿训斥呢。”
她这带着几分自嘲和亲近意味的话语,让宇文渊愣了一下。他抬起有些水汽氤氲的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慕容玉。对方眼神清澈,带着温和的笑意,仿佛真的在安慰他。
那一刻,防备心似乎松动了一瞬。
【这家伙……偶尔也不是那么讨厌……】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警惕!宇文渊!他在套近乎!】
他定了定神,放下丝帕,努力恢复平静:“让公子见笑了。”
“是在下招待不周才对。”慕容汐从善如流地坐回去,目光扫过他因擦拭而略显凌乱的衣领。忽然,她目光微微一凝。
宇文渊的颈项修长,因刚才的呛咳和热度,领口微微敞开了一线,露出了喉结下方一小片肌肤。而就在那肌肤之上,似乎有一道极淡的、已经快要愈合的……红痕?像是被什么细绳之类的东西勒过留下的浅淡印记。
慕容汐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那位置……那形状……
她猛然想起码头那夜,那个穿着紧身夜行衣、身材高挑窈窕的神秘人!虽然当时夜色昏暗,又满是红粉,但她依稀记得,在与那神秘人短暂交手时,自己的指尖似乎无意间勾到了对方颈间什么细韧的东西,当时未及细想……
难道……
宇文渊并未察觉自己已然露了破绽。他见慕容汐突然沉默,只是低头喝茶,还以为自己方才的失态让对方无语了,心下更是懊恼。
为了打破尴尬,他没话找话:“公子这沏茶的手艺真是极好,不知师从何人?”
慕容汐抬眸,已恢复了平日里的云淡风轻,笑道:“不过是闲来无事自己琢磨的野路子,登不得大雅之堂,让小姐见笑了。倒是小姐……”她话锋一转,目光再次落回宇文渊身上,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探究,“小姐似乎……不常饮茶?我看小姐执杯的姿势,倒像是……惯于执握更重些的东西?”
她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宇文渊放在桌面上、指节处带着细微薄茧的手。
宇文渊心中猛地一凛!【糟糕!习惯性握剑的手势暴露了!】
他下意识地想将手缩回袖中,但立刻意识到这反而是欲盖弥彰,只能强作镇定地笑了笑,胡乱编造:“公子说笑了。幼时家中清贫,常帮母亲做些粗活, 是那时留下的痕迹,让公子见笑了。”他差点又习惯性带出官话腔调,赶紧用柔弱的语气掩饰过去。
慕容汐但笑不语,只是那笑容在宇文渊看来,愈发显得高深莫测。
接下来的茶叙,宇文渊如坐针毡,只觉得慕容玉的每一句话都像带着钩子,每一个眼神都像能看穿他。他原本准备好的试探之词,一句也没能顺利说出口,反而差点被对方套去不少信息。
好不容易熬到茶凉,宇文渊立刻起身告辞,几乎是落荒而逃。
慕容汐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苏小姐”近乎同手同脚、僵硬地登上王府马车离去,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
她摩挲着微温的茶杯边缘,眼中闪烁着极度兴奋和玩味的光芒。
“紧身夜行衣……颈间勒痕……不善品茶……指腹薄茧……对王府事务讳莫如深……”
“宇文渊啊宇文渊……”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而毫不知情的宇文渊,还在为今日试探失败和自己可能露出的破绽而懊恼万分。
这场错位游戏的主导权,在无声无息中,已经开始悄然转移。
真正的较量,此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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