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侧门稳稳停住。
帘幕掀开,先下来的是林素月身边的侍女。她向门房递了帖子,低声交涉了几句。
随后,她才回身,对着车厢内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地道:“玉公子,请下车吧。”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车门框上。紧接着,裴清的身影,出现在了车辕旁。
他穿着林素月命人给他换上的那身月白锦袍,料子是好料子,衬得他身形愈发清瘦挺拔。只是他脸上没什么血色,眉眼低垂,遮住了所有可能外泄的情绪。
他安静地站着,任由凤三娘府中的管事引着他,一步步踏入宅邸。
穿过几重庭院,绕过回廊,管事在一处月洞门前停下了脚步。
这里与前院的富丽堂皇截然不同,院墙内可见疏朗的翠竹摇曳,环境清幽,几乎听不到前院的喧嚣。
“凤老板在里面等候,公子自行进去便是。”管事说完,便躬身退到了一旁。
裴清站在月洞门口,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
他微微吸了口气,调整状态,然后,迈过了那道门槛。
院内果然如其名,青石小径旁植着几丛修竹,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正屋的门敞开着,凤三娘就站在庭院中央,背对着他,似乎正在欣赏那几枝翠竹。
听到脚步声,凤三娘转过身来。
今日的她,与以往张扬的气质截然不同。她穿着一身相对素雅的深青色常服,头上也只简单簪了一支玉簪。
她的目光落在裴清身上,先是不动声色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似乎在确认他是否完好无损。当看到他虽然面色苍白,眼神沉寂,但并未像上次那般被药物支配神智昏沉时,她眼底深处似乎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眼前的苏辞玉,洗去了醉仙楼的脂粉气,褪下了那身刻意勾人的风情,只是这样安静地站在那里。
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叶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竟与他记忆中那幅画上的谪仙形象,有了七八分的重合。
尤其是那份仿佛与生俱来的清冷,几乎一模一样。
凤三娘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在她胸腔里涌动。
“你来了。”她开口,声音刻意放得轻缓,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路上可还顺利?”
裴清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她。
“托凤老板的福,顺利。”他的声音也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这反应让凤三娘微微蹙眉,但很快又舒展开。
她理解他的戒备和冷漠,毕竟他们之间,有着那样不堪的过去。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住处了。”凤三娘侧过身,向他展示这个精心挑选的院落,“这里还算清静,应该……会比你之前待的地方舒服些。你看看可还喜欢?若是不喜,我再为你换一处。”
她的话语里带着明显的讨好和尊重,这与她以往对待他的态度天差地别。
裴清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庭院,竹影婆娑,环境确实雅致,与他曾经的身份,甚至与那幅画中的意境,都极为相称。
凤三娘,确实是用心了。
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凤三娘身上,依旧沉默。
凤三娘看他沉默的样子以为他在感动:“屋内的陈设我都让人重新布置过,用的是素雅的色调,书籍、琴案也都备下了,你……”
“凤老板。”裴清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嗯?”
裴清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您费尽心思,将我从林楼主那里要过来,又特意安排了这样一处这样的住所……”他顿了顿,语气轻飘飘的,“是想玩……新的游戏吗?”
凤三娘脸色微变:“你误会了!我并非……”
然而,裴清似乎并不想听她的解释。
他缓缓地开始动手解自己腰间的束带。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甚至带着一种优雅,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锦袍的系带被轻轻拉开,然后是外袍的衣襟……
凤三娘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一窒。
在她惊愕的注视下,裴清轻轻一扯,那身质料上乘的月白锦袍,便顺着他的肩膀滑落,堆叠在他脚边的青石板上。
他里面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领口微敞,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得晃眼的胸膛。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衣衫半褪,眼神却依旧沉寂地看着她,仿佛在展示一件没有生命的商品。
“不必如此麻烦。”裴清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疲惫与麻木,“直接说吧,凤老板今日想玩什么?是继续欣赏我这副皮囊,还是想试试……这被蚀心浸透的身体,与往日有何不同?”
他微微偏头,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我都会配合。毕竟,这是我如今唯一的价值了,不是吗?”
“你——!”凤三娘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一股混合着心痛、愤怒和巨大羞辱感的感觉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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