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站在铁匠铺门口,听见里面 “叮叮当当” 的打铁声,攥着衣角的手又紧了紧。煤烟味混着铁屑的气息飘出来,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只是她的心跳,比那时更乱。
“进来吧。” 阿强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带着点铁屑般的粗粝,却让春杏的腿软了软。她推门进去,看见他站在铁砧旁,铁锤举在半空,额角的汗滴落在烧红的铁块上,“滋啦” 一声,像她心里的火苗。
“锄头柄断了。” 春杏把锄头往墙角放,目光却没敢离开阿强。他比三年前壮实了,小臂上的肌肉随着挥锤的动作绷紧,可眉眼间的温柔,还是她记得的样子 , 那年他给她打铁蝴蝶,也是这样专注,说 “要把最亮的铁,给最好的你”。
阿强放下锤,拿起锄头摩挲着断口的木茬。阳光从门缝漏进来,在他发顶镀了层金。春杏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想起三年前的村口,他攥着两张深圳车票,指尖的温度透过纸传到她手里,说 “跟我走”。可那时建军断腿的消息像盆冷水,浇灭了所有念想。
“得换松木柄。” 阿强的声音拉回春杏的神,他转身去拿木料,脚步比平时慢了半拍。春杏看见他耳根泛红,想起刚才他看她的眼神,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蹦得发慌。
她走到灶膛边添柴,指尖刚碰到柴火,就被灶边的铁块烫得缩回手。“哎呀” 一声还没落地,阿强已经抓过她的手,掌心的老茧蹭过她发红的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
“还是这么冒失。” 阿强的声音有点哑,从里屋翻出那个旧瓷瓶 , 是三年前她给他的烫伤膏,瓶身上的花纹还没磨掉。他挤了点药膏在指尖,轻轻涂在她的伤口上,动作慢得像在珍惜什么。
春杏的手僵在半空,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手背上,暖得发烫。三年前在村口,他也是这样拉着她的手,说 “我会护着你”;现在他还拉着她的手,却只字不提从前。她想抽回手,指尖却贪恋着这份温度,舍不得动。
“好了,别沾水。” 阿强松开手,摸了摸后脑勺,目光飘向窗外。他不敢看春杏的眼睛,怕自己藏不住的心思露出来 —— 回村哪是为了 “赚够了”,明明是听老乡说她累得哭,连夜辞了工;修锄头哪是 “顺手”,明明是盼着她能来,能多待一会儿。
春杏低头看着指尖的药膏,清香里裹着阿强的气息。她想起去年冬天,她在雪地里拾柴,他突然出现,默默帮她背柴回家,说 “我回来了”。那时她就知道,他还是念着她的,就像她念着他一样。
“多少钱?” 春杏往兜里掏钱,却被阿强拦住。“不用,下次给我带点青菜就行。” 他的声音很轻,却藏着期待 ,盼着她能再来,盼着能再给她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一碗她爱吃的西红柿鸡蛋面。
春杏点点头,接过修好的锄头,握在手里的木柄还带着阿强的体温。“那我走了。” 她转身往外走,脚步却舍不得快,想听他再说句话,哪怕只是 “路上小心”。
“春杏。” 阿强突然开口,春杏的心跳猛地停了半拍。可他只说 “慢点走”,剩下的话,全堵在喉咙里 , 他想说 “我还念着你”,想说 “别太累”,却怕戳破这层窗户纸,连帮她的机会都没了。
春杏走出铁匠铺,手里的锄头还带着余温,指尖的药膏清香不散。她回头望了眼,看见阿强站在门口,目光追着她的背影,像三年前在村口,看着她转身回家时一样。
阿强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个旧瓷瓶,指尖好像还留着春杏的温度。他想起三年前没说出口的话,想起现在不敢说的牵挂,心里又酸又软。他知道他们之间隔着建军的腿,隔着三年的时光,可这份情愫,就像灶膛里的火苗,压得越紧,烧得越旺。
夜色漫上来时,春杏坐在炕边,摸着指尖的药膏,想起阿强涂药时的温柔,嘴角忍不住翘起来。阿强坐在铁匠铺里,看着那个旧瓷瓶,想着春杏明天送青菜时的样子,心里的火苗,又亮了几分。
他们都没说破,却都懂 , 有些情愫,不用挂在嘴边,藏在指尖的余温里,藏在没说出口的牵挂里,就够了。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份藏着的情愫,会在心里烧多久,又会把彼此,引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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