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进出的人群纷纷侧目。探究、好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们身上。
容妤脸色一沉,不再与他废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拖着将他拽离了医院门口,快步走到旁边一处相对僻静的绿化带角落。
“宁煦!”她甩开他的手,胸口微微起伏,不是累的,是气的,也是被他这不管不顾的劲头给惊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什么地方,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宁煦靠着冰凉的墙壁,眼眶红着,执拗地重复:“我说的是实话,我就是喜欢你!凭什么不行?!”
“就凭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这条线,永远不能越,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是给你自己挣一个光明正大的前途,而不是在这里纠结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毫无意义?”宁煦嗤笑,眼底是破碎的痛楚,“那你告诉我什么是有意义,像你一样按部就班地生活,就是有意义?”
容妤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想起他那显赫却冷漠的家庭,语气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尖锐:
“是,对你宁大少爷来说,前途或许根本不算什么。
你家里早就为你铺好了金光大道,你当然有资本在这里为了点虚无缥缈的感情要死要活!”
这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容妤自己都愣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说得太重了,可看着宁煦这副为了感情不顾一切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的高中时代。
那时候她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不是因为她多热爱,而是她根本没有选择,她连吃饭都要精打细算,哪有多余的精力去伤春悲秋?
封亦诚高中时帮她修车的画面,确实毫无预兆地闪过了脑海。
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曾在她灰暗压抑的青春里,投下过一丝极其微弱的亮光。
但那点朦胧的好感,在她必须面对的残酷现实面前,太微不足道了。
她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精力去细细品味什么风花雪月和那段她自己都快遗忘的、甚至算不上暗恋的过往。
她比谁都清楚,唯有抓在手里的知识和前途,才不会背叛自己。
那些为爱痴狂的戏码,在她看来简直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是那些家境优渥、从不用为生计发愁的人才会有的奢侈烦恼。
宁煦被她这番话刺得脸色煞白,他猛地站直身体,声音都在发抖:“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难道不是吗?”容妤逼自己狠下心肠,“宁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任性的资本。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用尽全力了,根本没资格谈什么喜不喜欢。”
这话像一盆冰水,把宁煦浇了个透心凉。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师生这道鸿沟。
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回学校的出租车里,死一样的寂静。
宁煦偏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城市繁华依旧,却在他眼中褪尽了所有颜色,只剩下灰败。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不是愤怒,不是被拒绝的难堪,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疼。
细细密密的,从心脏最深处蔓延开来,顺着血液流遍四肢百骸,连指尖都在发颤。
他以前也疼过。小时候摔跤,打球受伤,甚至跟人打架被打断肋骨,都没这么疼过。
那种疼是尖锐的,表面的。而此刻的疼,是钝的,沉重的,带着绝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经过篮球场时,他看见几个男生正在为隔壁班女生的一句加油而卖力表现,那种青春躁动的模样,突然让他觉得无比遥远。
在容妤眼里,他所有的痛苦和挣扎,都不过是“何不食肉糜”的无病呻吟。
“煦哥,怎么了?”张烨凑过来,敏感地察觉到他情绪不对。
宁煦摇了摇头,第一次没有用暴躁掩饰自己的情绪。
他抬头看向教学楼的方向,轻声问:“你说……一个人要有多努力,才算够?”
张烨被问懵了,挠着头说:“这我哪知道啊?不过容老师以前不是说过吗,她高中时每天只睡四小时,连吃饭都在背单词。”
宁煦的心猛地一沉,他有一些事情急需证实。
在他为了那点自以为惊心动魄的感情要死要活的时候,容妤正在经历什么?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低声交代了几句。
几天后,一份详细的资料发进了他的邮箱。他几乎没有勇气点开。
仿佛那不是一个文档,而是容妤鲜血淋漓的过去,他怕自己看了,会承受不住那份迟来的、沉重的愧疚。
指尖悬在邮箱图标上,犹豫,颤抖,最终,还是点了下去。
那份关于容妤高中时代的资料,简洁,却字字诛心。
「家庭住址:江城老城区XX巷,面积狭窄,环境嘈杂。」
「父亲:容XX,曾有赌博史,收入不稳定。」
「母亲:李XX,家庭主妇,有明显重男轻女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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