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入住第三晚
林夏把最后一口外卖炒饭扒进嘴里时,墙上的挂钟刚好指向午夜十二点。
出租屋在江城老城区的红砖小区,6楼,没有电梯。每天下班爬楼梯都要喘上半分钟,膝盖隐隐发酸——这是1998年建成的老小区,楼道墙面斑驳,墙皮大块脱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每层楼的声控灯都有些失灵,要么半天不亮,要么亮起来闪闪烁烁,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好在房租便宜,一个月一千二,押一付三,对于刚毕业三个月、在私企做行政专员的林夏来说,性价比远超一切。房子是南北通透的两居室,她租了朝南的主卧,每月多付两百块,就为了能晒到太阳。次卧被房东锁着,堆了些旧家具和杂物,房东说“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你不用管”。
收拾完外卖盒,林夏走到窗边拉伸了一下腰肢。连续加班一周,她的后背僵硬得像块木板,颈椎隐隐作痛。窗外是密密麻麻的老式居民楼,灯光稀疏,只有几户还亮着灯,像是黑暗里睁着的眼睛。晚风从纱窗吹进来,带着老小区特有的潮湿气息,混杂着楼下花坛里栀子花香,本该是清新的味道,可林夏总觉得,风里还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霉味。
这味道已经连续出现三天了。
入住第一天,她以为是房间太久没通风,开窗散了大半天,味道淡了些;第二天,霉味在午夜后又冒了出来,像是从墙缝里钻出来的,若有似无,抓不住源头;而今晚,这味道似乎更浓了些,带着点陈腐的水汽,像谁把湿衣服捂在塑料袋里闷了半个月,又腥又涩,直往鼻子里钻。
林夏皱了皱眉,走到衣柜前打开门。衣柜是房东新换的浅白色板材,没什么味道,她的衣服挂得整整齐齐,按季节分类摆放。最里面的角落,放着一个她前几天清理时发现的玻璃瓶——一瓶过期的香水,标签已经模糊,只剩“玫瑰”两个字还能看清。瓶身落了层薄灰,液体变得粘稠发黄,当时她以为是前租客落下的,随手扔在那里,没当回事。
难道是香水过期变质了?
林夏拿起香水瓶,拧开盖子闻了闻。里面的液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混杂着淡淡的玫瑰香,和空气中的霉味完全不一样。她赶紧拧紧盖子,放回角落,顺手把衣柜门关上。关门前,她瞥了一眼衣柜镜,镜中的自己脸色疲惫,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头发有些凌乱——这是加班狗的标配。
也许是床底?
林夏的目光落在那张老式木质床上。床是前租客留下的,房东说“小姑娘人挺好,就是突然搬走了,没带走多少东西”,床是实木的,看着结实,林夏也就没让房东换掉。床底是空的,离地面有十几厘米的高度,搬进来时她简单扫过,只有厚厚的一层灰尘,还有几片干枯的落叶(大概是从窗户飘进来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低头去看。已经午夜了,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窗外的风声似乎变大了些,吹得纱窗“哗啦啦”响,像是有人在用手指轻轻拍打。林夏打了个哈欠,困意涌了上来。连日加班让她身心俱疲,再加上租房的琐事(前几天水龙头漏水,房东拖了三天才派人来修),实在没力气再纠结霉味的来源。
她关掉大灯,只留下床头的小夜灯。暖黄色的光线刚好照亮床头一小块地方,剩下的区域都浸在黑暗里,像是被墨汁染过。床的另一侧对着墙角,黑暗中,墙体的轮廓模糊不清,隐约能看到墙皮脱落的斑驳痕迹,像是一张扭曲的脸。
躺在床上,林夏翻了个身,背对着床尾。那股霉味还在,若有似无地飘在鼻尖,让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想起小时候听外婆说过,老房子里容易藏“脏东西”,尤其是长时间没人住的房子,会积着很多阴气。当时她只当是老人吓唬小孩的话,可现在身处空荡荡的出租屋,周围都是陌生的环境,那些小时候的恐惧突然就冒了出来。
迷迷糊糊中,林夏快要睡着时,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啪”地亮了。
老小区的声控灯反应很灵敏,稍微一点动静就会亮,亮个十几秒就会自动熄灭。林夏被惊醒,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这个点,谁会在楼道里走动?
她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开门关门的声音,只有声控灯熄灭后,楼道里恢复了死寂。也许是风吹的?或者是其他住户起夜?林夏安慰自己,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可就在这时,床底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吱呀”声。
那声音很细微,像是木板被人轻轻压了一下,又像是有人在床底慢慢挪动身体,蹭到了床板。林夏的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浑身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她不敢动,保持着背对着床尾的姿势,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耳朵却像被放大了十倍,捕捉着床底的任何一丝动静。没有再听到“吱呀”声,可那股霉味突然变浓了,比刚才更刺鼻,带着一股潮湿的水汽,像是有人在床底,正对着她的方向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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