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的操作,我有些看不懂了。”
李达康一口局外人瞧热闹的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忧虑。
“先是污蔑人家做慈善是‘假’的,被村民打脸。现在呢?居然涉嫌联系境外势力,用水军散布谣言?还涉嫌伪造证据?这性质…太恶劣了!”
其实,这帮身居高位的人,完全不信侯亮平会真这么过分和这么愚蠢。
但群众的想法,是大家必须慎重考虑的。
所以,就算是走个流程,也得查。
李达康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所以不管田国富那边是什么态度。
我达康书记,这次不苟了。
就是要表态!
“如果这些是真的,就不仅是个人道德品质问题,更是严重违反组织纪律、工作纪律、甚至可能是法律的问题。”
李达康加重了语气,像是在念章程一样:
“这可比孙连城那种懒政可怕多了,简直是严重损害了我们司法机关的形象,在群众中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现在网上民怨沸腾,矛头都对准了我们执法机关,这个负面影响,怎么消除?”
田国富在电话那头没吱声,显然在仔细听。
李达康继续施压,变得语重心长:
“国富书记啊,咱们都是老同志了。在这种风口浪尖上,我觉得,纪委是不是该主动介入一下?侯亮平同志目前的状态,是否还适合继续主持这个重大案件的调查工作?他的行为,是否经得起党纪国法的检验?”
他停顿了一下,给田国富消化的时间,然后抛出重点:
“为了维护组织形象,也为了回应群众的关切,更是为了保证案件调查的公正性、严肃性,我建议,省纪委是不是可以启动一个初步的内部核查程序?”
“哦?达康书记有何高见?”
田国富笑呵呵询问。
“看看侯亮平同志在这次事件中,到底有没有违纪违法的行为?有没有程序上的重大瑕疵?查清楚了,该澄清的澄清,该处理的处理。这也是对侯亮平同志负责嘛!你说呢?”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核心意思就一个:田国富,你得查侯亮平!
电话那头的田国富沉默了几秒。
他是老纪委了,哪能听不出李达康话里的意思。
李达康跟侯亮平那点旧怨,在省里不算秘密。
现在祁同伟这事爆出来,李达康这是逮着机会要落井下石了。
不过,李达康说的也确实在理。
侯亮平这次的操作,太出格,太不像话,民愤太大,纪委不介入,确实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田国富记起前不久老首长下达的那句指示。
【身正不怕影子歪,跳梁小丑罢了,不用你出面。】
原来,祁同伟是真金不怕火炼啊,怪不得军区那边都是看猴戏的态度呢!
“达康书记,你的担心我理解,你的建议也很中肯。”
田国富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一口公事公办的腔调。
“侯亮平同志这次的行为,确实引发了很大的争议和负面舆情。我们省纪委一直在密切关注。你放心,我们会严格按照程序,审慎研究,必要的时候,会启动相应的核查程序。”
“绝不让害群之马影响我们整个队伍的纯洁性,也绝不能让个别人的行为,损害了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心中的形象。”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李达康脸上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容。
原来,偶然任性一下,暗戳戳递刀子,是这么爽!
“我相信纪委的处理会是公正的。辛苦了,国富书记。”
“分内之事。达康书记,再见。”
挂了电话,李达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点心头重负。
“侯亮平啊侯亮平,”
李达康心里冷冷地想:
“你不是喜欢查吗?这次,轮到别人来好好查查你了!”
他靠在椅子上,闭着眼。
欧阳菁那张带着泪的脸在眼前一闪而过。
欧阳,我依旧是不近人情的达康书记。
帮你出个气,是有点迟了,别怨我啊。
养老院。
陈岩石坐在他那间老房子里,面前的搪瓷缸子冒着最后一丝热气,茶早就凉透了。
他戴着老花眼镜,手里捏着孙子小皮球递给他的手机。
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像针一样扎着他的眼。
他手指笨拙地划拉着,越划拉,心里越凉。
微博、贴吧、朋友圈……
到处都在刷“祁胜天”,刷祁同伟修的路建的学校,刷侯亮平怎么造谣怎么买水军。
但这些还不是最刺眼的。
最刺眼的,是那些指名道姓质疑他的话。
“陈老呢?您老这次是不是看走眼了?”
“对啊,陈检察长,您前些天在石头坳村说的话,视频我们可都看到了。您帮着侯亮平说话,说村民闹事?”
“清官?呵呵,老糊涂了吧!被侯亮平当枪使了……”
“还老革命呢,是非不分,祁厅长那样的好人被冤枉,您还帮着坏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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