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
一声凄厉绝望的蒙古语呐喊撕裂夜空,划破了沉睡的寂静。
察哈尔营地南侧的哨兵终于发现了黑夜之中突然出现的火龙——成千上万的火把连成火海,如同地狱之门洞开,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势不可当地向他们冲来。
哨兵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敲响了示警的铜锣。
当当当——当当当——
急促的锣声在营地中回荡。
但已经太晚了。
听到蒙古人的报警,明军就像听到了冲锋的号令,再也不需要压抑。
杀——!
大明!万胜!
一万多将士的怒吼声如同火山爆发,从胸腔深处迸发出来,汇成惊天动地的呐喊,响彻云霄,震撼草原。
左翼,曹文诏一马当先,他手中的长刀高高举起,在火光中闪烁着夺目的寒光。
大同的儿郎们!他声如惊雷,跟我杀!让这些蛮子看看,什么叫大明铁骑!
杀——!
三千大同骑兵和五百京营骑兵跟在他身后,如同一道黑色的钢铁洪流,裹挟着漫天火光,狠狠撞入蒙古营寨。
轰——
最前排的战马直接撞倒了蒙古包。那些用毡子和木架搭建的帐篷,在战马的冲击下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坍塌。帐篷内还沉睡的察哈尔士兵,有的直接就被战马践踏,踩成肉泥。
帐篷里刚刚惊醒的蒙古士兵还睡眼惺忪,还没来得及拿起武器,就被坍塌的帐篷压在下面。有的人刚刚从废墟中挣扎着爬起来,迎面就是一刀。
噗——
刀光闪过,鲜血喷涌,蒙古士兵捂着喉咙倒下。
放火!
京营骑兵虽然实战经验稍弱,但训练有素。在张世泽的带领下,他们并不负责主攻,没有盲目冲杀,而是手持火把,专门寻找堆放辎重和粮草的地方纵火。
一个个火把被扔进粮仓、草料堆、辎重车。
呼——
火焰瞬间窜起,干燥的草料遇火就着,很快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冬天正吹着西北风,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火焰开始向整个蒙古大营疯狂蔓延。
在右翼,祖大寿率领三千宣府骑兵和三百无垢营骑兵,从东侧如利刃般切入。
这些宣府骑兵中,有大批装备三眼铳的骑士。三眼铳是明军特有的骑兵火器,一根粗大的铁棍上并排焊着三个枪管,可以连续射击三次,射完后还能当铁锤使用。
前方,一群刚刚聚集起来的蒙古士兵,有的忙着往身上穿戴盔甲,有的只穿着单衣,手忙脚乱地抓起武器。
宣府骑士们在马上燃起三眼铳的药线,然后一边纵马一边用三眼铳对准敌人——
砰砰砰——!
一排排三眼铳同时喷射出火光,火药爆炸的轰鸣声连成一片,如同闷雷滚滚。硝烟弥漫中,无数铅弹呼啸而出,在空中交织成死亡之网。
啊——!
前方的蒙古士兵成片倒下,有的胸口被洞穿,有的腹部中弹,有的头颅被打碎。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惨叫声此起彼伏。
射完三发之后,骑士们立刻将三眼铳倒转过来,当作沉重的铁锤使用。他们策马冲入敌阵,抡圆了三眼铳砸向敌人。
那铁棍足有十几斤重,砸在蒙古人头上,顿时头骨碎裂,脑浆迸裂,惨不忍睹。
列队!齐射!
无垢营的三百火枪骑兵则采取更灵活的战术。他们不直接冲锋陷阵,而是在战场上快速机动,专门寻找那些正在集结的蒙古士兵,用齐射打乱他们的组织。
那边!有一队蒙古人在集结!
列阵!
一百名骑士控马组成横列,举起火铳,瞄准前方那群正在列队的蒙古人。
砰——!
第一排齐射,前方的蒙古人倒下一片,刚刚列好的队形立刻被打乱。
第二排!
砰——!
第二排齐射,又是一片人仰马翻,哀嚎声响成一片。
第三排!
砰——!
第三排齐射,那队刚刚集结起来的蒙古人彻底被打散了,士兵们丢下武器,四散奔逃。
无垢军战士又抽出马刀,趁势冲杀一阵,将敌人彻底杀散。
中路,尤世禄率领三千榆林精骑,如同一支锋利的箭头,直插敌营中心。
榆林骑兵是大明边军中最精锐的部队,个个久经沙场,骑术精湛,箭法如神。他们从小在边关长大,与蒙古人厮杀了半辈子,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
尤世禄一马当先,手中的长刀在火光下闪烁着摄人的寒光。他身材魁梧,力大无穷,挥舞着长刀如同旋风一般。
一个蒙古士兵冲上来,尤世禄一刀劈下,连人带刀斩成两截,鲜血和内脏洒了一地。
另一个蒙古士兵从侧面偷袭,尤世禄头也不回,反手一刀,将那人的头颅砍飞。
他冲入敌营,左劈右砍,所过之处,蒙古士兵纷纷倒下,如同割麦子一般。
榆林骑兵紧随其后,配合得天衣无缝。
距离远时,他们张弓搭箭,连珠箭如雨点般射出。靠近时,拔出马刀砍杀,刀光剑影中,鲜血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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