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省得你看了心烦。” 秦露希在转椅上坐下,双手抱胸,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就那个穿着皮套跑障碍的弱智综艺,我们幻创学院的‘崇博’参加了,顾影学院也在。”
她先是简单且干脆介绍了规则和代表,然后扯了扯嘴角:“半决赛里,顾影学院那个选手,戏特别足。穿着皮套跑得跟要断气似的,最后冲进等待区的时候,他们那皮套的肩膀缝线,‘恰到好处’地崩开了,露出点填充棉。好了,就这一幕,网上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立刻高潮了。”
秦露希的眼神里满是嘲讽:“什么‘爆甲战士’、‘不屈的灵魂’、‘真正的体育精神’……之类的乱七八糟的帽子一顶接一顶往上扣。搞的好像拼到衣服破了是什么天大的悲壮事迹,值得颁个英雄奖章。完全忘了这只是个娱乐节目的趣味环节。”
“然后呢?” 秦平辉听出了妹妹话里的火气。
“然后?然后我们幻创学院的‘崇博’,稳扎稳打拿了第一。” 秦露希的语气更冷了,“这下可捅了马蜂窝。那帮自我感动上头的观众不干了,觉得他们‘爆甲战士’没夺冠就是黑幕,就是不公平。矛头一转,开始集体攻击我们幻创学院。”
她拿起手机,快速划动屏幕,递到秦平辉面前。屏幕上是一些社交媒体的截图,言辞激烈,充斥着“幻创赢得好恶心”、“黑幕学院”、“只会耍手段”之类的攻击性言论,甚至有人开始翻旧账,编造一些莫须有的学院黑料。
“看到了吗?” 秦露希收回手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锐利,“就为了一个综艺节目里的一场戏,一个被刻意渲染出来的‘悲情瞬间’,我们学院就成了众矢之的。顾影学院风评差了多少年?就因为这次皮套‘爆’得‘恰到好处’,立刻就成了‘虽败犹荣’的典范,一堆人喊着要给他们‘公道’。而我们,凭实力赢了比赛,反倒成了‘反派’。”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原本平静如水的语调突然泛起一圈涟漪,像是湖面上被风吹过一般,那股不满情绪似乎再也无法抑制,从她喉咙深处喷涌而出:“更可笑的是,顾影学院居然如此迅速地就借坡下驴!紧接着便抛出一些含含糊糊、模棱两可的声明来混淆视听。一会儿说要‘感激大家对于我院学生奋勇争先精神的肯定与支持’;一会儿又讲什么‘坚信广大观众朋友们都拥有一双洞察是非真相的慧眼’……瞧他们那副楚楚可怜、受尽冤屈的模样儿,简直让人作呕!难道之前发生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遗忘掉了吗?如今这舆论导向完全就是一边倒地偏向于他们啊,搞得好像咱们幻创学院赢得这场比赛全靠耍手段似的,还成了那个恃强凌弱、以大欺小的恶势力!”
秦平辉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总是乖巧可人,但此刻却罕见地流露出带有明显防御意味且略显尖利锋芒的妹妹,他心里很清楚,这次一定是因为遭受到太多无妄之灾而让她真正动怒了,同时也是替自己所在的学院深感愤愤不平。
只见秦平辉紧紧皱起双眉,目光之中飞快地掠过一抹沉思之色,然后缓缓开口道:“别急嘛小妹,先消消火气。咱们必须赶紧想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法子来扳回一城才行呐。”
听到哥哥这番话,秦露希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回应,而是依旧保持着双臂交叉抱于胸前的姿势不动如山,只是原本紧绷的唇角稍微向上翘起了一点点,并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哼,我才没那么容易被激怒呢!”
房间里安静下来。秦露希的表达清晰而克制,没有愤怒的控诉,只有深刻的厌烦和一种近乎冰冷的洞察。她对节目本身并无芥蒂,甚至能理解其中的娱乐性,但她对因此而被激发、进而失控的观众情绪,以及这种情绪带来的无端伤害,感到极度的不适和排斥。
秦平辉安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妹妹这份不满的重量。这不再是青少年对校园八卦的单纯关注,而是对某种更普遍的社会情绪现象的敏锐察觉和本能抵触。然而,在理解妹妹的同时,秦露希那句“为什么那么多人,可以因为一个几分钟的镜头,就轻易地被煽动,放弃基本的逻辑和判断”,却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他记忆中的某个抽屉。
一个身影突兀地闪现在他脑海——伊焉。
那是他在某个穿越世界中结识的人物,同样出身显赫,甚至比他所在的秦家在那个世界更为煊赫。同样是大少爷的身份,同样的背景优渥,但伊焉给秦平辉留下的最深印象,并非奢靡或跋扈,而是他对于“舆论”那种近乎艺术般的、令人隐隐不安的掌控力。
在那个世界里,伊焉似乎总能轻易地引导、塑造,甚至玩弄公众的视线与情绪。不需要激烈的争辩,不需要确凿的证据,往往只是几句似是而非的言论,几个精心安排的“偶遇”或“泄露”,就能让风向按照他期望的方向转变。对手的声誉、事件的定性、甚至一段历史的民间记忆,都可能在他指尖悄然改变。他像是站在舞台暗处的顶级指挥家,观众为台上的悲欢离合而激动不已,却不知情感的潮汐早被预设了节奏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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