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重,青云宗杂役区的简陋宿舍里,林峰悄无声息地起身。同屋的其他杂役弟子还在熟睡,鼾声此起彼伏。他轻手轻脚地穿好那身洗得发白的青衫,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床头那块黑色玉佩。
昨夜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脑海中多出的青云剑指完整法门,无声地证明着那段不可思议的经历并非梦境。
“不能再佩戴在外了。”林峰小心地将玉佩贴身藏好,用细绳牢牢固定在胸前。这枚能够通过血液获取他人功法奥秘的宝物,一旦被人察觉,必将引来杀身之祸。
寅时三刻,杂役区的钟声准时响起,沉闷的声音在晨雾中回荡。宿舍里顿时响起一片窸窸窣窣的起身声,夹杂着几声困倦的嘟囔。
“这么早...”
“该死的钟声,就不能让人多睡会儿吗?”
林峰默默整理好床铺,随着人流走向杂役堂。与昨日外门大比时的热闹喧嚣相比,杂役区显得格外冷清破败。这里的建筑年久失修,路面坑洼不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杂役堂前已经聚集了上百人,大多是些资质平庸、血脉低下的弟子。他们个个面带倦容,眼神麻木,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日复一日的劳役生活。
“新来的?”一个满脸横肉的执事弟子斜眼打量着林玄,语气不善。
林峰点头,递上自己的身份玉牌。那执事弟子接过玉牌,神识一扫,脸上顿时露出讥诮之色:“哟,原来是昨天大比上‘大放异彩’的林师弟啊。血脉斑杂的废物,倒也适合来这里。”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杂役区消息闭塞,但林峰大比惨败、血脉被评定为下下等的消息,还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区域。
林峰面色不变,仿佛没有听到那些嘲讽。三年的外门生涯,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目光。在这个血脉决定一切的世界,弱者被嘲笑是天经地义的事。
“算你运气好,今天矿场缺人,你就去那里吧。”执事弟子随手扔给林玄一块木牌,上面刻着“丙字矿场”四个字。
矿场是杂役区最苦最累的地方,通常只有受罚的弟子才会被派往那里。林玄心中明了,这定是赵乾父子在背后使绊子。
他没有争辩,接过木牌,默默走向指定的集合点。争辩毫无意义,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没有力量就注定被人践踏。
去往矿场的路上,林峰注意到杂役弟子们自发地分成几个群体。有背景的或者实力稍强的聚在一起,而那些真正无依无靠的,则独自一人,神色惶恐。
“新来的?”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年凑到林玄身边,压低声音,“我叫李二狗,来了半年了。看你面生,是刚被贬下来的?”
林峰点头,没有多做解释。
李二狗却是自来熟,絮絮叨叨地说着杂役区的规矩:“在咱们这儿,最重要的是找对靠山。你看那边那个刀疤脸,他表哥是内门执事,所以能分到药园的轻省活儿。还有那个红衣女子,她傍上了杂役堂的王执事...”
林峰默默听着,目光却投向远处。在杂役区最偏僻的角落,有一座独立的小院,院门紧闭,与周围的破败格格不入。
“那是孙老的住处。”李二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孙老脾气古怪,但资历最老,连杂役堂主都要让他三分。我劝你别去招惹他,听说上次有个不懂事的弟子误闯他的院子,被吊在树上打了三天。”
林峰心中一动。孙老这个名字,他在外门时也曾听说过。据说这位老人已经在杂役区待了数十年,修为不高,却见识广博,连内门长老都对他礼让三分。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抵达丙字矿场。这是一处露天矿脉,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随处可见深不见底的矿坑。已经有不少杂役弟子在劳作,他们背着沉重的矿篓,在陡峭的矿道上艰难前行。
“每人每天十筐矿石,完不成任务没饭吃!”监工弟子挥舞着皮鞭,声音冰冷。
林峰领了工具,选择了一处偏远的矿坑。与其他人的愁眉苦脸不同,他反而有些期待。矿场环境艰苦,但胜在僻静,正好可以试验那块神秘玉佩的能力。
一锤一凿间,汗水很快浸透了衣衫。开采矿石是纯粹的体力活,对真元的消耗极大。不过林峰发现,在运转基础心法时,胸前的玉佩会传来微弱的温热感,使他的真元恢复速度加快了不少。
“这玉佩果然神奇。”林峰心中暗喜,动作却丝毫不慢。三年外门生涯,他早已习惯了艰苦的修炼,这种程度的劳役还难不倒他。
日上三竿时,林峰已经完成了三筐矿石的开采,速度远超旁人。几个同在矿场劳作的杂役弟子投来惊讶的目光,但很快又被疲惫取代。
午休时分,众人聚在阴凉处啃着干粮。林峰独自坐在一块大石上,看似在休息,实则暗中运转心法,感受着玉佩传来的奇异波动。
“喂,新来的,你的份额。”一个粗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修炼。抬头看去,是三个面带不善的杂役弟子,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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