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纷飞,尘土弥漫。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扇象征着最后一道屏障的木门,终于被狂暴的外力撕扯成了无数碎片。
一道魁梧的身影,裹挟着滔天的怒火与杀意,如同一头发狂的猛虎,率先冲入了这间小小的草庐。
来人一身锦衣华服,此刻却因为用力过猛而显得有些凌乱,他面容本还算俊朗,但此时双目赤红,整张脸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显得狰狞可怖。
正是当朝宰相房玄龄之子,大唐驸马,房遗爱!
在他的身后,十余名手持钢刀、凶神恶煞的家将紧随其后,瞬间将这不大的草庐挤得水泄不通。他们目光如狼,死死地锁定在床榻之上的那对“奸夫淫妇”身上,冰冷的杀气几乎要将空气冻结。
“好!好一个得道高僧!”
房遗爱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他的目光扫过辩机身上那件凌乱的僧袍,又落在一旁花容失色、紧紧抓着辩机手臂的高阳公主身上,那顶无形的绿帽子仿佛化作了实质的火焰,在他头顶熊熊燃烧,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好一个清修之地!”
他举起手中的横刀,刀锋在昏暗的油灯下反射出森然的寒光,直指辩机的心口。
“妖僧!你可知罪?!”
杀气,如同实质的潮水,扑面而来。
高阳公主吓得惊呼一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抓着辩机手臂的双手抖得更厉害了。她甚至能想象到,下一秒,冰冷的刀锋就会刺穿这个年轻僧人的胸膛,温热的鲜血将会溅满她一身。
然而,预想中的惨叫并未传来。
她只感觉到,那只被自己紧紧抓住的手臂,稳如磐石,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她忍不住悄悄睁开一条眼缝看去。
只见面对十几把明晃晃的钢刀,面对房遗爱那足以吓哭小儿的狰狞面孔,辩机非但没有半分惧色,反而缓缓松开了被她抓住的手。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条斯理地盘膝而坐,将高阳公主娇小的身躯护在身后。
他的脸上,无惊、无惧、无怒、无怨。
有的,只是一种悲天悯人的慈悲,一种洞悉世情的淡然。
仿佛眼前这些手持利刃的凶徒,不是来杀他的,而是一群等待他超度的迷途羔羊。
这种极致的冷静与蔑视,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让房遗爱感到愤怒!
“死到临头,还敢装神弄鬼!”
房遗爱被气得七窍生烟,他已经不想再废话,只想用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将眼前这个让他蒙受奇耻大辱的男人,剁成肉泥!
“给我上!将这妖僧乱刀分尸!”
一声令下,一名离得最近,早已按捺不住的家将狞笑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中朴刀高高举起,带起一阵撕裂空气的恶风,直劈辩机那颗锃光瓦亮的光头!
这一刀,又快又狠,毫不留情!
高阳公主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可就在那刀锋即将触及辩机头皮的一刹那。
异变陡生!
嗡——!
一声仿佛来自九天之上,又似来自远古洪钟的低沉嗡鸣,凭空在草庐内炸响!
以辩机为中心,一圈肉眼可见的、凝如实质的金色光波,如同水面的涟漪般,轰然扩散!
那光芒,神圣、威严、煌煌如日,充满了至刚至阳的佛门气息!
冲在最前的那名家将,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
他感觉自己劈中的不是一个人的身体,而是一座巍峨万仞、不可撼动的太古神山!
“铛!”
一声脆响,他手中的朴刀应声而断!
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磅礴巨力顺着刀柄倒卷而回。
“噗!”
那名家将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整个人就像是被一头史前巨兽迎面撞上,胸骨瞬间塌陷,人在半空便已是鲜血狂喷,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草庐外的石阶上,抽搐两下,便再也没了声息。
一招未出,仅凭护体佛光,秒杀一人!
整个草庐,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完全超乎认知的一幕,惊得魂飞魄散。
剩下的家将们一个个脸色煞白,双腿打颤,握刀的手抖得如同筛糠,看向辩机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尊从壁画里走出来的降世金刚。
房遗爱高举的横刀,也僵在了半空,他脸上的愤怒与狰狞,被一片茫然和恐惧所取代。
这……这是什么?
武功?
不!天底下没有任何一种武功能达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境地!
是法术?是神通?
他虽然是勋贵子弟,不信那些乡野村夫口中的鬼神之说,但眼前这金光护体、反震杀人的一幕,却狠狠地冲击着他的世界观!
床榻之上,高阳公主也早已惊得檀口微张,一双美眸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她知道辩机有些不凡,却也万万没想到,他竟强到了这种地步!
这真的是那个温文尔雅,陪她谈论诗词歌赋的年轻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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