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刚好合了我这木灵根。”
阁中的云雾,似乎在这一刻流动得舒缓了些。
剑阁外,江疏临若有所感,抬眼望去,只见深处的朦胧里,仿佛有一线极其柔和的微光,轻轻闪动了一下,旋即隐没。
他垂下眼,腕侧栖梧剑纹路发红。
江疏临伸出手摁在它上面,指尖发烫,他淡淡道:“栖梧,莫急。”
栖梧剑与剑阁内一剑原是双双打造而成,两把剑并称“双宿双飞剑”,每一任主人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两把剑一寒冬,一暖春,却有着一个特性,那边是——十分高傲。
任是天下第一剑修的江疏临当年择此剑时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没想到另一把剑竟然择了他的徒儿。
他抬头望苍茫天色,天空滚滚翻来一道乌云,灰蒙蒙的,仿佛在说未来前路皆是孽缘。
他可不信。
无情道,无情不过苍生道。
江疏临垂下眸,可栖梧剑却自己从灵柩内跳了出来,兴奋的嗡鸣。
“栖梧,今时不同往日。”
即便这剑是情侣剑又如何?师父怎能对弟子动情?
有违人伦。
瑾玉刚从剑阁出来,就看到了那修竹一般的身影。
她笑着向他跑去,“师尊!”
他的眉眼过于清冷,目光看着前方,像是在看她。
手中逢春剑像是被召唤一般,发出一道嗡鸣,竟然带着她向前而去。
恰在此时,江疏临手中栖梧剑也按耐不住,牵动了他的手腕。
两把剑相相撞,贴在一起,似乎有万般情愫思念要倾泻出来。
这倒是苦了瑾玉。
瑾玉来不及刹车,没想到江疏临也不躲,两人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哎呦!”
她被撞得眼冒金星,鼻头一酸,流出鼻血来,滴落在江疏临的衣袍上。
他衣袍雪白,沾上了点点血迹,就像是雪中红梅一般。
瑾玉见此,心里一咯噔,忙施了个去尘咒,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她感觉天都要塌了,低头站好,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那样,手指绞着衣角,“抱歉,师尊...”
剑是有情剑,人是无情人。
江疏临只垂眸看了一眼胸前血迹,洁白一丝不苟的衣袍终究是被扰乱了。
他无情道,难生情,也难生恨,收回栖梧剑,淡淡道:“无碍。”
瑾玉安下心来,虽然知道师尊一向待她宽宏,可是犯错了还是会不免惶恐难安。
“回去罢。”
“是。”
江疏临上剑,正要捞她时,忽的顿住了。
她如今已有本命剑,他作为师尊,合该教她御剑术才是。
于是他又下了剑,正对上她惶恐的、如小兽般清澈的眼眸。
“吾教你御剑。”
瑾玉学的快,不用多时便掌握了。
不过回去依旧是江疏临带她回去。
毕竟听他说的,自己飞回去要好几日功夫。
回去的时候一路上都很安静,她如同来时埋在他怀里,只是他的胸前多了几点属于她的色彩。
她一路上都盯着那血迹,不知道对他施了多少次除尘咒。
江疏临当然知道她的小动作,只是并未道明。
分别时,他才开口道:“剑,什么名字。”
瑾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道:“逢春,逢春剑。”
江疏临点头,嘱咐几句后便离开了。
栖梧剑不满,微微颤动着。
他垂眸,拿出剑,一挥便是一道雪痕。
皑皑白雪浮在青草地上。
如此便是春遇上了冬。
他道:“今时不同往日。”
逢春,与冬对立。
然而他剑名为栖梧,凤凰与飞,栖于梧桐,何处梧桐可载安息?
春日梧桐,安可载凤。
心乱,却又未乱。
他低头,见衣襟上朵朵红梅,娇艳欲滴。
他对自己施了一道咒法亲手去了这血迹,道袍一丝不苟,洁白无污。
乌云不知何时被风卷来了苍山宗。
滚滚乌云似乎触手可及。
阴沉沉的天色显得春风都净显凌冽,叫人脚步匆匆刻不容缓,唯恐被那不知何时到访的雨
狂风席卷过山林间,把少女青绿色的衣衫吹得咧咧作响。
雨,不合时宜的下了起来。
软翠色道袍的青年抱着书浅浅踱步,雨滴落下来,在青石板上聚集起一层水面,只一步便能踩出一朵水花,他温润的眉眼似乎被水汽给晕湿了去,是夏青色的雨意。
“顾晏辞?”
顾晏辞闻声望去,在雨幕中与梦中人相望,丝丝雨滴间水汽成了雾,成了诗。
“为什么不打伞?”她问。
他青白色的脸颊上浮现淡淡羞意,抱着书上前几步,咬着唇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对方很快就为他回答了。
“是因为喜欢雨吗?”
她亦没撑伞,只含着笑,眸中亦是被雨染湿了。
露花倒影,烟芜蘸碧,灵沼波暖。
“我也喜欢雨,小雨拍在脸上就像是一层白雾敷在脸上一样,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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