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竹屋的路上,侓欲清在前边走,槐安始终保持半个身子的距离跟在她的后边。
从刚才给完戒指之后两人就没说过话了,侓欲清是不知说什么让弟子开心点,她好像除了说那些书上的内容再说不出别的。
槐安心情很复杂,如果说之前是害怕侓欲清将她赶走,那现在呢?清辉照桉树,释鸟欲不归。‘荒唐!’槐安现在满脑子是刚才侓欲清和她对视的样子,‘呵,我一定是因为师父之前出去了两年所以太想师父了。’
一路无言,互道晚安后便各自回屋休息。
槐安想睡可是衣服上就是师父身上的味道,在心中默念清心咒,一直到第八遍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槐安看着与自己身形不符合的手,她好久没有做过除了侓欲清回来以外的梦了。
“小师侄~怎么在这里~不赶紧去你师父那里吗~”槐安肩上突然被一只手拍了一下,扭头就是向映星穿着象牙白的长老长袍,似乎还难得带了长老令牌。
“去师父那里?”槐安不懂为何青竹峰到处都是庇福的符箓和灵石,还有好多弟子上来取。‘师父喜静,为何会如此?’
向映星见槐安还愣在那里以为她高兴傻了,也不管礼仪了,拉着她就往竹屋去。“师侄你还真厉害,两百七十岁就破元婴可以出师了~不愧是师妹的弟子~”
“…尊者的弟子好厉害啊,听说两百多年就从金丹到元婴,还破了玄煞尊者的阵。”
“尊者高兴,所以撒灵石和符箓以庆弟子出师。”
“别抢!一会儿还有呢!谁踢我啊!”
“哎!你怎么拿收纳戒装啊!”
周围的喧嚣已然听不见,‘出师?我出师了?’槐安回过神已经在竹屋前,师父穿着和大师伯一样的象牙白长老长袍,竹影映在上边,暗纹在日光下闪着金光,长发半披头上带着繁重的金色头饰,如同神只站在那里等着她上前。
“师父…”如同幼时每次看到那人时的呼唤,脚步不受控制的向前,师父不需要再弯腰了。四目相对,心漏跳了一拍,弥补了第一次见仙君时那多跳的一拍。
“槐安,恭喜”那人还是如此温柔,帮她整理好因为拉扯有些乱的衣服,仿佛没看见她的不情愿,准备将峰主令牌给她带上。
‘峰主令牌?我不要!我不要走!你答应我不会赶我走的!’槐安想控制自己的身体却发现不能动,于是开始吸收周围的灵气‘师父,哪怕我死在这里,我也不会离开!’
……
原本回到屋里就开始看书的侓欲清在感受到灵力波动的时候就到弟子屋门前了,叩了三下门,无人应答。“……失礼了”侓欲清闯进去就看见弟子脸色苍白的在床上躺着还不断吸收周围的灵力。
“槐安!”侓欲清拿出灵石召唤灵鹤让它去杏林居请人,随后将弟子扶起来,让小姑娘靠在自己身上‘这是走火入魔?还是突破金丹?’没有灵力无法探查弟子的情况,侓欲清久违的无力感,‘既然如此……’
……
“槐安,你这样师父没办法给你系令牌。”梦中的侓欲清被弟子抓住手腕不能动弹,只能带着疑惑看弟子,希望弟子给自己一个解释。
槐安看着被自己抓红的手腕,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也动不了,刚才吸了一堆灵气,才让自己的手动起来。看着这样的侓欲清,突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为何要骗我?为何要抛下我?为何要赶我走?既然如此,我的好师父,和我一起死吧!’
一股清凉抚平怒火,‘身体能动了,我刚才在做什么?我在对师父做什么?’槐安赶紧放手,后退一步。‘不对!这里是梦来着!那我为何会如此?’
“槐安”那人白皙修长的手指扶上她的脸,就那样慈爱温柔的看着她,如同之前的每一次。
“师父”槐安感觉身体的燥热逐渐被清凉代替,似乎她变强了。
“槐安,该醒了。”蓦然睁眼就是一片漆黑,但是对于修仙者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后背的柔软以及唇上温热的触感,告诉了她,‘师父’。
“槐安,我在”侓欲清见槐安醒了就把手臂放了下来,刚才弟子突破金丹有走火入魔的倾向,她等不及六师妹了,就把自己的血喂给弟子喝了,怎么说也是化神期的精血,帮忙突破个筑基巅峰还是很轻松的,不过效果似乎好的有点过竟然直接让弟子突破金丹了。
“弟子,心有杂念给师父添麻烦了。”槐安感觉到那颗在体内的金丹才明白刚才哪儿是什么梦啊,是她自己突破筑基的梦魇,师父没有灵力就将身上的精血给她喝了,她喝了多少?
“没事的,槐安,为师说了会教导你的。”侓欲清有些无力的半趴在弟子背上,其实精血被喝了五分之一还是有些不适的,不过幸好自己没有灵力导致精血里也没什么灵气了,不然喝那么多估计会直接被灵气撑破身子。
“师姐我能进来了吗?”荷禾已经在外边站了一柱香的时间了,她看到师姐的灵鹤就直接过来了,但是师姐让她在外面等一会儿,她就一直站着,现在里边有了说话声才出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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