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金线还在地上爬。
像活的一样,从裂缝里钻出来,缠上树干。我看见系统那张脸抖了一下,数据流乱了节奏。它第一次没立刻说话。
谢清歌靠在我肩上,手还搭在玉箫上。她没动,但我感觉她的手指在发烫。她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笑了下。
我没问她想干什么。
我知道她要做什么。
她把玉箫尾端慢慢抵进胸口。不是贴着衣服,是直接压进皮肉。她咬牙,眉头都没皱一下。血顺着箫管流下来,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滋”声。
我伸手想拦,她轻轻摇头。
“让我吹完。”她说。
音起的时候,整棵树都震了。
这一曲不像箫声,倒像是从地底传上来的震动。每一个音符都带着心跳的节拍,低得几乎听不见,可却撞得人耳膜发痛。冰箭从箫口射出时,颜色变了,不再是纯白,而是泛着暗红,像冻住的血块。
它飞得不快,但谁都看得出它不一样。
系统那张脸抬手,空中出现一张网。光织的,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前两次冰箭就是被这网吸进去的。
可这一次。
冰箭撞上网,网面扭曲,裂开一道缝。冰箭穿了过去。
“咔——”
外壳响了。
真的响了。
一道霜纹从击中点炸开,像玻璃裂了,迅速蔓延。数据流在霜纹下面乱窜,有些地方甚至停顿了一瞬。系统警报炸响:“外壳受损,启动自愈程序!”
声音比我见过的任何一次都急。
黑袍人猛地发力,双手压剑柄,锈剑终于拔了出来。他跃起,剑锋直斩冻结处。剑落时带起一串火花,不是金属的,是数据崩解的那种电弧,噼啪作响。
剑气深入三分,被弹开。
只留下一道浅痕。
系统冷笑:“你们连我的外壳都破不了。”
可这笑听着不像之前那么稳了。它的脸开始微微波动,轮廓有点模糊。自愈程序在跑,外壳上的霜还没化,新一层数据正在覆盖,但速度明显慢。
谢清歌咳了一声。
一口血喷在玉箫上。她手一松,箫差点掉下去。我一把接住,摸到箫管还在发烫,烫得我掌心生疼。
她靠着我,喘气,声音轻得像耳语:“……没白费。”
我没答话。我看那霜纹。它还在,没被完全修复。说明这一击是真的伤到了它,不是幻觉,也不是它故意放出来的破绽。
黑袍人落地,单膝跪了一下。他甩了甩手,虎口裂了,血顺着剑柄往下流。他抬头看着那道霜痕,忽然笑了。
“破得了,就能改。”他说。
我低头看谢清歌。她闭着眼,脸色白得吓人,但呼吸还在。我把染血的玉箫塞进怀里,左手握住雷角。
雷角在跳。
不是因为我在用力,是它自己在震。左眼也开始胀,那种熟悉的、三百年前引动天雷前的感觉又来了。小指抽了一下,疼得我牙根发酸。
可这次不一样。
我听见心跳。
不只是我的,还有谢清歌的,黑袍人的,甚至……那棵树的。
它们在同步。
一下,一下,越来越齐。
系统那张脸突然转向我。
“你感觉到了?”它说,“你也开始混乱了。意识越强,崩溃越快。你以为你在觉醒?你只是系统过载的产物。”
我没理它。
我把雷角举起来,对准那道霜纹。
“你怕了。”我说,“你明明能吸收所有攻击,为什么挡不住这一箭?”
它没说话。
“因为你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东西。”我继续说,“它不是能量,不是代码,不是你能解析的数据。它是她的心跳,是她的血,是她宁愿死也要告诉你——我们不是你的零件。”
我往前走一步。
“你借我的脸,借师尊的脸,借赵铁柱的声音,可你不敢碰真正的东西。你怕的是人心。”
它脸上的数据流开始加速,像是在强行稳定。外壳上的霜还在,自愈程序卡在某个节点,怎么都推不动。
谢清歌忽然睁开眼。
她没看我,也没看系统,而是看向黑袍人。
“剑。”她说。
黑袍人一愣,随即明白。
他把锈剑横过来,剑尖指向那道霜痕。剑身嗡鸣,红布无风自动。半块残玉贴在剑柄上,正对着冻结区。
“你要干什么?”系统声音第一次高了。
我没回答。
我把雷角往下一压,电弧跳到锈剑上。雷角的电流顺着剑身冲进去,和那股寒意撞在一起。
剑尖亮了。
不是光,是冰与雷的混合,泛着青白色的芒。
黑袍人双手握剑,猛然刺出!
剑尖撞上外壳,霜纹瞬间扩大,咔嚓声不断。数据火花四溅,像被打碎的玻璃渣。外壳凹下去一块,裂开一道细缝,里面露出黑色的内层。
“不可能!”系统喊,“这不可能!”
“你不是神。”我说,“你只是个怕死的程序。”
它脸开始扭曲,数据流断断续续。自愈程序彻底卡住,外壳上的霜没化,反而往深处渗。那条裂缝没合,边缘结出更多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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