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时空裂隙与陌生大地
第一章:时空的交错
开春后的黑石山褪去了积雪,露出青灰色的岩石,像一头刚从冬眠中苏醒的巨兽。叶秋、赵磊和林薇站在山脚下,仰头望着山顶那座隐约可见的观星台,风里带着草木抽芽的清新气息。
“比想象中……秀气点。”赵磊挠了挠头,手里的登山杖在地上敲出笃笃的声响。他背上的登山包鼓鼓囊囊,装着水、食物,还有一把小巧的工兵铲——不是为了挖宝,是林薇说,或许能在观星台附近找到类似“星轨纹”的石头。
林薇的素描本已经翻开,正对着山形勾勒轮廓。“书上说,这座观星台是明代建的,用来观测气象。”她笔尖一顿,抬头看向叶秋,“和王大哥说的‘前朝遗迹’,倒有几分巧合。”
叶秋背着包走在最前面,包里除了必需品,还放着那本《中国古代史》。他总觉得,不同时空的“黑石山”之间,或许藏着某种隐秘的呼应。山路不算陡峭,台阶是后人用水泥修缮过的,但偶尔能看到嵌在土里的旧石板,边缘被磨得光滑,带着岁月的痕迹。
“快看这个!”赵磊突然蹲下身,指着一块露出地面的石头,“这纹路!”
石头上的刻痕浅淡模糊,却能看出是由几个圆点组成的弧线,像极了林薇画过的星轨片段。林薇连忙蹲下来,用铅笔在素描本上拓印,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像是……猎户座的腰带。”她对照着手机里的星图,眼睛亮了起来,“和观星台那幅画上的,几乎一样!”
叶秋摸了摸石头上的刻痕,指尖能感觉到风雨侵蚀的凹凸。“说不定,很久以前真的有人在这里观测星辰。”他想起羊皮纸上的“星辰归位”,心里泛起一阵奇异的悸动。
爬到半山腰时,遇到了一位守山的老人,正坐在石头上抽着旱烟。看到他们手里的素描本,老人笑了:“你们也是来看‘星石’的?”
“星石?”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就是刻着星星的石头,”老人磕了磕烟袋,“老辈人说,山顶观星台的地基下,压着块大星石,夜里会发光。前几年有人想挖,结果刚动土就下了场大雨,把工具都冲跑了,后来就没人敢动了。”
赵磊眼睛瞪得溜圆:“真的假的?难道真有宝贝?”
老人哈哈笑起来:“是不是宝贝不知道,但那石头保着这山太平。你们年轻人好奇心重,上去看看可以,可别瞎动心思。”
谢过老人,他们继续往上走。越靠近山顶,风越大,吹得人头发乱飞。观星台果然建在山顶的平地上,是座青砖砌成的方台,四角的石柱爬满了青苔,台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度,中心有个浅浅的凹槽,形状和记忆里那座石台上的几乎吻合。
“这里……”林薇走到凹槽边,指尖轻轻拂过,“和画里的一模一样。”
赵磊蹲在凹槽旁,用手比量着:“大小也差不多,要是把青铜盒子放进来……”
他的话没说完,却让三人都沉默了。是啊,要是盒子还在,要是光网再次出现,他们会回去吗?
叶秋走到观星台边缘,俯瞰着山下的风景。梯田层层叠叠,像块被打碎的绿玻璃;远处的村庄冒着炊烟,狗吠声隐约传来——这是和平年代的安稳,是王大哥和丫蛋从未见过的景象。
“不回去了。”他轻声说,像是在回答赵磊的话,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们在这里好好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告慰。”
林薇拿出素描本,在观星台的画面旁,添了几笔山下的炊烟。赵磊从包里掏出三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从老槐树底下取的泥土,他把布包轻轻放在凹槽里,摆成三角形。
“王大哥,丫蛋,”他低声说,“这是家的方向。”
下山时,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从未分开过。路过半山腰时,老人还在抽着旱烟,看到他们空着的手,笑着点了点头:“看来你们悟到了。”
林薇把刚画好的观星台素描送给老人:“谢谢您,我们看到了最好的‘宝贝’。”
老人接过画,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突然指着画角落里的小布包:“这是……奠土?你们有心了。”
回去的路上,赵磊的手机响了,是修车行的师傅:“小磊,有个老客户的车出了点问题,你过来看看?他说就信你。”
“哎,来了!”赵磊应着,挂了电话,脚步轻快得像阵风,“你们先回,我去去就回。”
叶秋和林薇看着他跑远的背影,都笑了。他手里的工兵铲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极了王大哥那把永远带着泥土气息的小铲子。
图书馆的闭馆音乐响起时,叶秋把那本《中国古代史》放回书架。路过“天文地理”区时,他停下脚步,抽出一本《星图大全》,翻开北斗七星那一页,指尖在“天枢”星的位置轻轻点了点——那里和青铜钥匙柄上的第一颗星,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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