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三月初。
春风吹,战鼓擂,国营饭店里谁怕谁?
大中午,阳光晒得正足,墙角屋檐上的冰渣子在慢慢融化。
店里煤炉烧得暖烘烘的,热气里掺着饭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角落一桌,胡柒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蓝袄,脑袋瓜快埋盘里了。
吃啥呢?饺子!
细粮纯白面,酸菜猪肉馅,不赖!
但她那双杏眼滴溜乱转,却半点没分给饺子,全粘在了斜前方那桌的“硬菜”上。
真“香”!
浑身散发着“纯天然、无添加、野生强悍的雄性荷尔蒙”,是条好“腊肉”!
脑子里的小人正在打着拍子疯狂蹦迪,尖叫着:“呦呦呦,男人!那傻冒不要!快上,上啊,有大漏捡!”
心里关着禁闭的小鹿,此刻不仅醒了,还他娘地切换成疯狗模式,“哐哐”直撞她的小心脏。
正对着空气嘿嘿嘿呢,隔壁桌大嗓门又开始了。
“彩礼五百块,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四季新衣裳一套不能少!订婚席面得三荤五素,结婚必须在国营饭店摆!排面必须得足……”
媒人李婶唾沫横飞,丝毫没有因为对面那两男人穿着军装而收敛,指点起江山来,气势那叫一个足。
这话一出口,旁边坐着的那姑娘脑袋都快扎进桌子底下了,手指头绞着衣角,连瞟都不敢瞟对那“黑罗刹”一眼。
“柴同志,不是俺说,就您这条件……”
李婶斜眼快速扫过柴毅,撇撇嘴对着赵卫国继续:“赵同志,不是俺说,你看看——”
她顿了下,话里话外里全是嫌弃,“俺家小娟,初中文化,模样周正,那提亲的小伙子能从县城东门排到西门!你们要是诚心,这数,一分不能少!”
说着,伸出五根手指。
胡柒好奇地探出头,想看看那“冤大头”是何表情。
“噗——”
这一看,又没憋住,差点没把嘴里的饺子笑喷出去,赶紧抬手死死捂住:
死嘴,闭上!别坏事!
“冤大头”是个大块头,坐着都比周围的人高出许多,像是一座“黑塔”。
一身草绿军装被里面虬结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一看就知道——料足!
板寸头,方正脸,浓粗眉,挺直鼻,厚嘴唇……组合起来本该是条顶天立地的硬汉。
偏偏右眉骨上一道狰狞的刀疤横贯而下,再配上张黑沉沉的扑克脸,人是长得真“纯狱风”!
安全感是爆棚,可他这哪是来相亲?
更像是土匪下山,误入了杀猪现场,还亲自操刀的狠角色!
难怪人家姑娘头都不敢抬,啧啧啧——
就这模样,止小儿夜啼定有奇效。
柴毅耳朵动了动,听到隔壁断断续续的低笑,脸上依旧没半点表情,像座石雕。
“五、五百?”
旁边那位看着稍显“文明”,身材略“瘦”点的军官,悄悄在桌子底下踹了“黑塔”一脚,试探着问,声音有点发飘。
“对!五百!外加刚才说的那些,一样不能少!”
李婶声音又拔高了八度,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可说完眼神却发虚,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家里的两个讨债儿子还等着钱娶媳妇呢,娟妮子找遍全县城,撑死说亲也就50块,彩礼五百块!
暴利就在眼前,他不能黄!
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必须拿下!
刘丽娟拽了拽李婶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姨,算、算了吧……俺、俺怕……”
“怕啥!男人长得凶才好,多安全呀!以后没人敢欺负!”
李婶嘴上硬气,腿肚子却打着颤。
男方媒人赵卫国斜睨了一眼身边稳如泰山的柴毅,内心正在仰天长叹:得,这老光棍没救了!活该你没人要!
白瞎了这张……呃……极具威慑力的脸和前途无量的军官身份。
他硬着头皮继续推销:“大姐,您看看!俺兄弟,一米九大个,这体格子!杠杠的!”
说着,朝柴毅胸口“梆梆”捶了两拳泄愤,以示货真价实,“吉省人,四七年的猪,正团职!结婚立马能随军,吃商品粮,嫁过来那就是享清福……”
双方媒人你来我往,讨价还价:
女方:21岁,半拉山村会计家的二闺女,上有两姐下有三弟,名副其实的“扶弟魔”。
男方:28岁,辽省的正团职军官,家里五代单传的独苗苗,相亲界的“常败将军”。
终于,那座沉默的“黑塔”动了。
柴毅抬眼,目光冷冷地扫过李婶和缩成鹌鹑的刘丽娟,张嘴吐出一个字:“不。”
这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震得空气都颤了颤。
赵政委摇了摇头,“啪”地一拍大腿——唉,就知道会这样!
虽说他着急“卖”兄弟,但这女方也真不咋地。
“李婶,您看这……双方都没这意思,要不今天就到这?”
李婶被柴毅那一眼看得心里发毛,但到嘴的鸭子飞了,哪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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