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家的小石头彻底好了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飞遍了整个红星大队。
原本只是零星几个抱着试试看心态的村民,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透,就在陈阿婆家门前的石阶上排起了蜿蜒的长龙。
那场面,比过年时分猪肉还要热闹。
有娃儿夜里磨牙、肚里生虫,哭闹不休的;有刚生完孩子,恶露不止,腹痛难忍的新妇;甚至还有隔壁几个村子的人,听说了活神仙的名头,走了十几里山路,天不亮就赶来求药的。
林晚星忙得脚不沾地。
她在陈阿婆屋后的空地上,用几根竹竿和麻绳搭起了简易的晾药架。
一串串墨绿色的药丸,用细麻绳穿着,在晨风中微微摇晃。
空气里,弥漫着草药特有的、混杂着泥土芬芳的淡淡苦香,闻着就让人心安。
队伍的末尾,几十米开外的一棵老槐树下,刘老头背着手,脸色铁青地站着。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些曾经对他毕恭毕敬、如今却只翘首期盼着林晚星发药的村民。
这些人里,有多少是他看过病的?
有多少是前几天还对他感恩戴德的?
可现在,他们的眼里只有那个黄毛丫头!
他的手指藏在袖子里,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
人心,变得真快!
村里的喧嚣,自然也传到了大队部。
大队书记李长山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今天紧急会议的议题只有一个:林晚星制药行医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定性?
“我坚决反对!”主管民兵的王德发一拍桌子,唾沫星子横飞,“她一个高中都没读完的黄毛丫头,没文凭,没行医执照,更没有上级批文!这跟以前跳大神的巫婆有什么区别?万一吃死人了,这个责任谁来负?我们整个红星大队都要跟着挨处分!”
他的话音刚落,一直闷不吭声的生产队长孙铁牛猛地站了起来,他身材魁梧,声音洪亮如钟:“王德发,你放屁!那我问你,吴婶家的娃高烧不退,快要抽过去了,谁来救?是你王德发,还是卫生站的刘大夫?刘大夫都说了让准备后事了!是晚星丫头一剂药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这是全村人亲眼看见的!你说她是巫婆,那你倒是给老子变个能救人的戏法出来看看!”
孙铁牛一通炮轰,会场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李长山眉头紧锁,手里的烟杆一下下敲着桌面,这确实是个两难的抉择。
支持林晚星,那是违规。
不支持,又寒了人心,万一真有急病,谁来兜底?
就在这时,会议室门外传来一阵沉稳而有节奏的“笃、笃”声。
是拐杖触地的声音。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朝门口望去。
门被推开,一道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
陆擎苍一身笔挺的军装,肩章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闪烁着威严的光芒。
他清瘦了许多,脸色因为失血过多仍带着一丝苍白,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如鹰隼般锐利,迫人的气势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沉稳地走了进来。
王德发看到他,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擎苍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到会议桌前,将一份文件“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那清脆的响声,像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文件上方,一枚鲜红的印章刺人眼目——“东南军区后勤医疗指导组”。
“根据军区最新指示,为应对基层复杂医疗状况,需积极吸纳有实际救治能力的民间人员参与协作。”陆擎苍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不带一丝感情,却字字千钧,“林晚星同志,在本次向阳坡矿洞塌方事故救援中,临危不乱,为伤员进行紧急止血和骨折复位;在后续疫情预警及小儿急症处置中,表现突出,判断准确,救治效果显着。经指导组研究决定,其能力符合‘临时协理员’标准。”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脸色煞白的王德发身上:“即日起,林晚星同志将作为卫生站协理员,协助大队开展防疫、妇幼保健及地方性常见病药品配制工作。这是指导意见,也是命令。”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谁有异议,可以整理成书面材料,直接向军纪委申诉。我,陆擎苍,为她担保。”
军纪委!
这三个字像三座大山,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谁敢?
谁敢去跟军纪委叫板?
再没人敢多说一个字。
当天傍晚,大队部的广播就响彻了整个村子上空,正式公告了林晚星的任命。
村民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而林晚星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没有半分狂喜。
她只是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小屋,将父亲过世后留下的那个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樟木箱子打开。
箱子里面,是几本泛黄的医书和一沓厚厚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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