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整个军区大院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然而,关怀站的窗户却透出唯一的光亮,像一颗顽固的星辰。
林晚星坐在灯下,手指因长时间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面前摊着一块擦得锃亮的薄钢板,旁边是尖锐的刻针和一瓶油墨。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墨水混合的奇特气味。
她正在誊抄的,正是那份凝聚了她前世今生所有心血的《冬种十法》。
仅仅写在纸上,太容易损毁,也无法快速传播。
她要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就必须让她的方法,以最快、最广、最不可辩驳的方式,进入每一个家属的视野。
钢板刻印,油墨印刷,这是她能想到的、这个时代最有效的“复印”手段。
每一笔,都像是刻在那些质疑者的脸上。
每一个字,都凝聚着她洗刷冤屈的决心。
她不仅刻下了文字,更在每页的关键步骤旁,用简练的线条手绘出示意图解——播种的深度、间苗的要领、施肥的时机,一目了然,哪怕是不识字的老人,也能按图索骥。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林晚星终于直起酸痛的腰背,看着桌上那一摞尚带着油墨余温的简易小册子,眼中燃起灼灼的光。
清晨,关怀站的门刚一打开,林晚星就将一张简陋的木桌搬到了门口,上面整齐地码放着几十本小册子。
旁边立着一块木牌,写着:“科学种菜,人人有责。《冬种十法》免费领取。”
起初,路过的军嫂们只是好奇地驻足观望,交头接耳,却无人上前。
毕竟前几天“毒菜”的风波还未完全平息,谁也不想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小林啊,你这是……又在搞什么新名堂?”一个相熟的婶子试探着问。
林晚星露出一个坦然的微笑:“王婶,这可不是什么名堂,是科学。不信您拿一本回去看看,照着上面写的,保证您家菜地比别人家的长得快,长得好。不要钱,就当是我给大家赔个不是。”
她这番话坦荡磊落,反倒让众人有些不好意思。
终于,有人大着胆子上前拿了一本,翻开一看,立刻被里面清晰的图画和简洁的文字吸引了。
“哟,这画得还真明白!”
“你看这儿写的,不同时候的菜,浇水施肥的时间都不一样,还有讲究呢?”
一个开了头,后面的人便蜂拥而上。
不到半小时,桌上的册子就被一抢而空。
林晚星不得不回家去取第二批。
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到半天,就传遍了整个家属院。
甚至连隔壁农场的几个年轻知青,都蹬着二八大杠自行车,满头大汗地赶来,就为讨要一本传说中的“林氏种菜法”。
林晚星一夜成名。
这一次,不是因为流言蜚语,而是凭借无可辩驳的实力。
黄秀英一口气抢了三本,宝贝似的抱在怀里,一路小跑回了家。
她丈夫是团里的参谋,一向自诩文化人,接过册子草草翻了两页,脸上的轻视就变成了凝重,继而化为震惊。
“秀英!这……这可真是个人才啊!”他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这上面写的条条是道,比仓库里那些农业技术书都明白!这哪里是种菜,这是在搞农业科研!这小册子,我看比毛主席语录还实用!”
得到丈夫的肯定,黄秀英的腰杆瞬间挺得笔直。
下午去食堂打饭,她趁着人少,偷偷从窗口将一本册子塞了进去,递给正在颠勺的老周厨。
“周师傅,给你看个好东西。也别整天把鬼神挂嘴边了,看看啥叫科学!”
老周厨本想把册子丢回去,可瞥见上面画的施肥图,手却顿住了。
当晚,炊事班循例开会,讨论的却是这本从天而降的小册子。
几个炊事员围着一张施肥时间表,争论得面红耳赤。
老周厨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昏暗的灯光下,没人看见他那双粗糙的大手,正紧紧攥着那本已经被翻得起了毛边的《冬种十法》。
舆论的战场初战告捷,但林晚星深知,真正的敌人还潜伏在暗处。
她没有沉浸在众人的追捧中,而是转身走进了后勤仓库。
老李保管员对这个胆大心细的姑娘早已刮目相看,听说她要查账,二话不说就搬出了几大本落满灰尘的出入库记录。
“小林,你放手去查,需要啥我给你找啥!”
林晚星道了谢,一头扎进了故纸堆里。
昏黄的灯泡下,算盘珠子被她拨得噼啪作响。
她敏锐的目光在无数个数字和条目间飞速掠过,不放过任何一丝疑点。
终于,在连续翻阅了三个月的记录后,一个名字频繁地刺入她的眼帘——马建国。
账目显示,马建国负责采购的“有机肥”,连续三个月,申报的采购量都远超实际需求,而采购单价,更是比市价高出了整整四成!
林晚星的心猛地一沉。
她将这三个月的虚报账目单独整理出来,再结合自己试验田精准的成本数据,制作了一份清晰的对比图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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