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为军区大礼堂镀上一层虚浮的金色。
林晚星刚刚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手中接过“基层医疗创新奖”的鲜红奖状,台下闪光灯连成一片。
小陈记者的话筒几乎要碰到她的下巴,连珠炮似地发问:“林医生,作为南境最年轻的获奖者,您有什么想对奋斗在一线的同僚们说的?”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急促的身影就从侧门挤了进来,是杨技术员。
他满头大汗,眼中的焦灼几乎要溢出来,完全无视了会场的庄重气氛,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台,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嘶声道:“林医生,出事了!上游所有监测站的水位都在以非正常速度暴涨,我们的数据模型反复推演,最优结果也是七十二小时内洪水将突破历史最高警戒线!”
林晚星心头猛地一沉,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昨夜,一向谨慎的黄干事在巡查宿舍时,借着昏暗的灯光,飞快地往她白大褂的口袋里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五个字,却如烙铁般滚烫——泄洪预案有鬼。
“抱歉,各位,”她对着台下微微鞠了一躬,声音冷静而坚定,“情况紧急,我必须马上离开。”话音未落,她已将奖状塞进杨技术员怀里,拨开错愕的记者,快步走向礼堂之外的气象联络点,留下满场哗然。
临时搭建的数据室里,空气压抑得像一块湿透的海绵。
数十台计算机蜂鸣着,屏幕上滚动的绿色数据流像一条条冰冷的毒蛇。
林晚星和杨技术员已经在这里熬了整整一夜,咖啡因和尼古丁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刺激着早已疲惫不堪的神经。
“找到了!”林晚星猛地站起,用一支红笔在巨大的水流模拟图上狠狠画了一个圈,笔尖几乎要戳破纸张,“看这里!如果按照指挥部下发的官方泄洪预案,在洪峰抵达前三小时开启三号闸门,主洪道的水流方向将发生十七度的致命偏移!”
杨技术员凑上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那偏转了十七度的汹涌洪流,精准地绕开了下游地势最高、囤积着南境七成储备粮的周家粮仓,却像一把磨得锋利的剃刀,直直地割向了地势低洼的知青点和整个南境的物资中转站!
数千名知青和堆积如山的救援物资,将在这场“天灾”中被瞬间吞噬。
“这不是疏忽……”杨技术员的声音都在颤抖,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能计算得如此精确,这背后的人,根本就是把人命当成了可以舍弃的筹码!这是谋杀!”
窗外,一道闪电撕裂天幕,雷声紧随而至,仿佛在为他的话语作证。
雨,下得更密了。
空有猜想和数据模型,根本无法撼动固若金汤的指挥体系。
林晚星深知,要推翻这份淬了毒的预案,她需要铁证——来自大坝本身的铁证。
她猛然想起,陆擎苍曾提过,当年修建南境大坝的总工程师早已过世,但他的副手,一位姓梁的工程师,因为某些“技术分歧”被排挤,至今仍在人世。
辗转打听之下,她在城郊一处泥泞的棚户区里,找到了一间四面漏雨的破旧平房。
敲门声响起,里面传来老人警惕而沙哑的咳嗽声:“我谁也不见,都给我滚!”
林晚星没有放弃,她隔着薄薄的木门,轻声说道:“梁工,我不是来追究过去的,我是来拯救未来的。”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早已泛黄发脆的老照片,从门缝下塞了进去。
照片上,是1958年大坝奠基仪式的合影。
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正满眼崇拜地站在总工程师身旁,那人,正是年轻时的梁工。
门内沉默了许久,久到林晚星以为他不会开门了。
吱呀一声,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满头白发、身形佝偻的老人出现在她面前,浑浊的眼中噙着泪水。
他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着转身,从床底一个最隐秘的角落里拖出一个沉重的木箱。
打开箱子,他取出一卷用厚厚油布紧紧包裹的东西,递到林晚星手中。
“这是大坝最原始的设计蓝图,我藏了二十年,谁也没给看过。”老人的声音像是在风中飘散的枯叶,“总工说过,大坝是用来守护人民的,不是用来满足某些人私欲的工具。孩子,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去做吧,别让他失望。”
当晚,林晚星带着这卷重逾千斤的图纸返回驻地。
夜色深沉,巷子里的路灯忽明忽暗。
刚拐过一个街角,她敏锐地察觉到身后多了两条不远不近的“尾巴”。
那两名便衣男子脚步沉稳,眼神锐利,绝非善类。
她心头一凛,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猛地一头扎进了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夜间菜市场。
借着摊贩收摊时的混乱和各种杂物的掩护,她如一条滑溜的鱼,在人流中穿梭闪避,几个转折便彻底甩开了追踪。
在后巷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用事先约定的暗语,联系上了陆擎苍秘密派来接应的士兵,成功返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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