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长青的机枪打红了枪管，卡壳了！
他扔掉机枪，捡起一支突击步枪，继续射击。
右腿中了一枪，他单膝跪地继续打，左肩中了一枪，他用牙齿咬开手榴弹拉环扔出去。
视线开始模糊，失血过多让他头晕目眩，但他不能倒，他是营长，是全营的主心骨。
“弟兄们...”他嘶哑地说，“咱们一营...没一个孬种...”
“营长！你看！”突然有人喊道。
汪长青勉强抬头，看到远处天际划过几十道亮光，不是朝他们来的，是朝苏军后方去的。
“那是...”
话音未落，剧烈的爆炸在苏军进攻路线上炸开，不是常规炮弹的爆炸，是更大、更猛烈的爆炸，火光冲天，连地面都在震动。
“是我们的重炮！”有人惊喜地喊道。
同一时间，第九集团军前线指挥部。
楚云飞、李云龙、丁伟、孔捷等人围在地图前，脸色凝重。
“确认了，是苏军一个步兵团，加强了一个炮兵营。”
参谋报告，“一营正在阻击，但情况很糟，通讯中断前，汪营长派人来说，伤亡在炮击中已经超过三分之二。”
李云龙一拳砸在桌上：“他娘的朱可夫！真敢动手！”
“总指挥，让我带部队上！灭了这帮狗日的老毛子！”
“老李，冷静。”
楚云飞按住他，“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苏军这是试探，如果我们大举反击，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一营被打光？”
“当然不是。”
楚云飞走到地图前，指着山口位置，“一营阵地在这里，苏军进攻路线在这里，如果我们用重炮覆盖这个区域...”
孔捷皱眉：“可是楚军长，这样会误伤一营的弟兄。”
“我知道。”
楚云飞说，“但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常规炮火支援太慢，等我们调过去，一营早打光了。只有用重炮，覆盖苏军后续部队，阻断他们的进攻。”
“虽然不精确，但覆盖一个区域够了，而且...”
他顿了顿，“苏军想不到我们敢这么打，他们以为我们顾忌误伤，不敢开炮，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
李云龙想了想：“我同意。一营的弟兄都是好样的，但不能让他们白死，就算误伤，也比全死光强。”
“我也同意。”张大虎说道。
孔捷叹口气：“那就这么办吧，希望一营能多撑一会儿。”
命令下达，集团军调遣一个重炮团，二十四门155毫米榴弹炮，全部对准了山口区域。
“目标，山口前方一百米，延伸射击，五轮齐射！”
“装填完毕！”
“开炮！”
炮声震天动地，炮弹划破夜空，飞向二十公里外的战场。
山口阵地。
第一轮炮击落下时，苏军明显慌了，他们没想到大夏军队敢在这种距离上用重炮，不怕误伤自己人吗？
但很快他们发现，炮击不是针对前沿阵地，是针对后续部队和补给线，炮弹像长了眼睛一样，专门炸苏军密集的区域。
“撤退！快撤退！”苏军指挥官用俄语大喊。
但这一切都晚了，第二轮、第三轮炮击接踵而至。
155毫米炮弹的威力远超过苏军的105毫米榴弹炮，一发炮弹就能清空半个篮球场大的区域。
苏军的进攻阵型被打乱了，后续部队上不来，前沿部队孤立无援，而大夏军队的炮火还在延伸。
“弟兄们！我们的炮来了！援军马上就到！”汪长青用尽最后力气喊道，“坚持住！”
一营残存的士兵们精神一振，虽然只剩下不到五十人，虽然个个带伤，但他们看到了希望。
“跟狗日的拼了！”一个断了胳膊的士兵用嘴咬开手榴弹，滚进了苏军人群。
“为了死去的弟兄！”另一个双眼失明的士兵抱着机枪，凭感觉扫射。
苏军开始动摇了，他们原计划是快速突袭，打了就跑，但现在被炮火阻断，前进不得后退不能，陷入了僵局。
更糟糕的是，大夏军队的援军正在赶来，虽然距离还远，但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已经隐约可闻。
“撤！全体撤退！”苏军指挥官终于下了决心。
但撤退也不容易，炮火覆盖了主要退路，他们只能分散突围。
雪地上到处都是尸体，有苏军的，也有大夏军人的。
当最后一轮炮击结束时，苏军已经溃退了，留下满地的尸体和装备，仓皇逃回己方防线。
阵地上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寒风呼啸，和伤员的呻吟声。
汪长青靠在战壕壁上，艰难地喘息，他数了数，还能站起来的，包括他自己，只有十八个人。
一个营，五百多人，一夜之间只剩下十八人。
“营长...我们赢了...”一个年轻的士兵哭着说。
“赢了...”汪长青闭上眼睛，“但代价太大了。”
天亮时分，援军赶到，李云龙亲自带了一个团，看到阵地的惨状，这个铁打的汉子也红了眼眶。
“汪长青！你小子还活着！”他抱住汪长青，声音哽咽。
“军长...一营...一营打光了...”汪长青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医疗兵！快！”
医护人员迅速展开救治。
阵亡者的遗体被一具具抬出来，排成整齐的队列。
五百三十二人，阵亡四百八十七人，重伤四十一人，轻伤四人。
“狗日的朱可夫...”李云龙咬牙，“这个仇，老子记下了！”
消息传回指挥部，楚云飞沉默良久。
“给司令员发电报。”
他终于说，“苏军撕毁协议，发动突袭，我一营官兵浴血奋战，击退敌军，但伤亡惨重，请示下一步行动。”
刘兵收到电报后冷冷一笑：“呵，斯大林，你终于忍不住了吗？”
“我还以为你能多忍一点时间呢！”
刘兵早就料到斯大林会搞这么一出，虽然付出了一点代价，但是也达到了他的目的。
随后，刘兵下令让1营撤回来修整，同时前线部队做出此向后方撤退的迹象！
“呵，斯大林，就看你上不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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