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水北岸的滩头,已化作一片修罗场。
第一批成功登陆的震蛮营士卒,在甘宁如同疯虎般的带领下,用血肉之躯在益州军密集的防线上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然而,这道口子旋即被更多涌来的敌军填满。
箭矢从营垒后方抛射而下,带着凄厉的呼啸,狠狠扎进缺乏重盾防护的登陆部队中。
长枪如林,从壕沟后、从简易的胸墙后不断刺出,每一次突刺都带起一蓬血雨。
泥泞的地面被鲜血浸透,变得滑腻不堪,倒伏的尸体层层叠叠,阻碍着每一步前进。
甘宁浑身浴血,玄色铠甲上挂满了碎肉和凝固的血浆,手中长刀卷刃,他便抢过一柄敌军的长戟,挥舞起来依旧虎虎生风,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但他能感觉到,麾下儿郎的冲锋势头正在被遏制,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益州军抵抗的顽强,超出了预期。
“结阵!结阵顶住!弓箭手,覆盖前方五十步!”刘璝在亲兵护卫下,登上一处较高的土垒,声嘶力竭地指挥着。
他脸色苍白,眼中布满血丝,既有恐惧,更有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他知道,一旦滩头失守,让昭武军主力站稳脚跟,凭他手下这些兵,绝难抵挡。
他麾下核心,多是来自中原、依附于其父刘焉的东州兵,这些兵卒背井离乡,在益州本就抱团。
此刻面临灭顶之灾,反倒激起了凶性,结成一个又一个圆阵,长枪在外,弓弩在内,死战不退。
登陆场被压缩在狭窄的江岸地带,昭武军的兵力优势无法展开,战局陷入了残酷的消耗。
甘宁怒吼连连,几次带头冲锋,都被密集的枪阵和箭雨逼回,身边亲卫倒下一茬又一茬。
就在这胶着之时,后续的登陆部队终于到了。
管亥率领的“武威营”精锐,如同另一股黑色的铁流,从侧翼的一座浮桥成功登陆。
武威营士卒同样身披符文重甲,但更擅长正面攻坚破阵。
管亥一眼便看出正面战场的僵局,毫不迟疑,立刻下令:
“武威营!转向左翼!目标,敌军弓弩阵地和那些圆阵的侧肋!给老子凿穿他们!”
生力军的加入,瞬间改变了战场态势。
武威营士卒如同沉重的战锤,狠狠砸在益州军防线的薄弱侧翼。
他们无视零星射来的箭矢,依靠重甲硬抗,手中长柄战斧、破甲锤等重兵器疯狂挥舞。
一个个负隅顽抗的益州军圆阵被从侧面强行破开,弓弩手阵地更是被冲得七零八落。
正面压力骤减,甘宁精神大振,抓住机会,再次咆哮着发起猛攻:“儿郎们!援军已到!随我杀穿他们!”
震蛮营士卒士气复振,跟着主将如同楔子般狠狠向前凿击。
滩头阵地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益州军营垒方向扩展。
刘璝在土垒上看得分明,心知大势已去,绝望与愤怒交织,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他拔出佩剑,指向正在阵中左冲右突、如同杀神般的甘宁,对身边最后的核心亲卫吼道:“杀了那黑厮!赏千金,官升三级!”
然而,他的吼声在震耳欲聋的厮杀声中显得如此微弱。
甘宁早已在混乱的战场中锁定了这个指挥全局的敌军主将。
隔着数百步的距离,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一个凶戾如狂,一个惊惶绝望。
甘宁咧嘴,露出被鲜血染红的牙齿,一个狰狞的笑容浮现。
他猛地将手中夺来的长戟投向远处一名益州军校尉,将其钉死在地,随即双拳狠狠对撞!
“吼——!”
一声非人的咆哮从甘宁喉咙深处炸响!
他本就魁梧的身躯再次膨胀,肌肉贲张,青黑色的血管如同蚯蚓般在皮肤下蠕动。
周身气血狼烟冲天而起,甚至将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
巨灵血脉,在战场的刺激下,悍然激活!
化身巨人的甘宁,不再理会身边的小股敌军,迈开大步,如同失控的战车,径直朝着刘璝所在的土垒冲去!
挡在他面前的益州兵,无论是枪刺还是刀砍,都无法阻挡他分毫,被他随手抓起掷出,或是直接撞得筋断骨折,硬生生在密集的军阵中犁开一条血路!
“拦住他!快拦住他!”刘璝魂飞魄散,连连后退,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数名忠心耿耿的东州兵牙门将鼓起勇气,结阵迎上。
刀光闪烁,劲气四溢。
甘宁不闪不避,蒲扇般的巨掌带着恶风拍下!
“嘭!”一名牙门将连人带盾被拍成了肉泥!反手一抓,又将另一人如同小鸡般拎起,狠狠砸向第三名敌将!
骨裂声令人牙酸。
摧枯拉朽!无人能挡其一步!
眨眼之间,甘宁已冲破最后一道屏障,巨大的阴影将瘫软在地的刘璝完全笼罩。
刘璝面无人色,手中佩剑“当啷”落地,他看着眼前这尊如同洪荒巨兽般的杀神,绝望地嘶喊:
“我乃益州牧麾下大将!你不能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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