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头仍烈得晃眼,塑胶跑道被晒得泛着热光,脚踩上去能漫上细碎的温热,连风都裹着燥意,吹得人额角的汗珠子往下滚。
我刚归队站定,教官粗哑的嗓音就穿透热浪砸下来:“解散!”
队列里瞬间松了劲,众人纷纷扯着军训服装的领口扇风,拖着酸胀的腿四散开来。
我快步追上不远处的陈默和赵浣溪,两人正靠在香樟树下歇着,帽檐歪歪斜扣在头上,额前碎发被汗濡湿贴在脸颊,指尖反复捻着衣角吸汗。
我扫过周遭喧闹的人影,没见着王星的踪迹,抬手抹了把颈侧的汗,随口问道:“王星他人呢?又跑哪去了?”
赵浣溪嗤笑一声,踢开脚边的小石子,语气带着了然的调侃,眉梢都扬着戏谑:“陈河,这你还不懂?他不就是去找女朋友了吗?”
我恍然大悟般点头,唇角勾出点无奈的笑,指尖无意识蹭了蹭袖口:“哦哦,合着去泡妹了,这精力倒比站军姿时旺盛多了。”
站在一旁的陈默关心道,“陈河,你女朋友的脚怎么样呢?”
“好多了。可能明天就好了。”
“那还蛮不错的。祝你的女朋友早日康复。”
“谢谢,借你吉言。”
三人慢悠悠往食堂的方向大步走去。
赵浣溪忽然侧头看我,脚步顿了顿,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语气带着点试探:“陈河,明天晚上有军训晚会,你打算报节目不?班里好多人都在凑热闹呢。”
我心里一动,指尖攥了攥校服下摆,暗自思忖:晚会倒挺好的,说不定能跟潇瑶一起待着,问问她愿不愿意去,要是她肯来,坐在台下陪着我也安心。
念头落定,我抬眼笑道:“还没定,打算回头跟潇瑶商量一下再说。”
陈默当即伸手拍了下我的胳膊,眉头皱着却没真生气,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小子咋啥事都要问她?咱们兄弟仨凑个音乐节目多香,热热闹闹的多痛快,总比围着对象转强。”
我被说得耳尖微热,挠了挠头往后缩了缩手,笑着妥协:“那倒也是,兄弟一起确实自在。真要弄音乐节目,谁来唱歌啊?”
赵浣溪立马往前凑了半步,眼睛亮了亮,胸膛不自觉挺直,语气笃定得很:“我来唱!我上就行。”
陈默当即笑出了声,弯腰拍了拍膝盖,指尖点着赵浣溪的肩膀调侃:“不是我说你,浣溪,你那五音不全的嗓子,上台确定不把人唱跑?到时候台上最尴尬的是我、陈默、王星呢。”
“我怎么就不行了?”赵浣溪脸颊瞬间涨红,梗着脖子瞪他,手不自觉攥成小拳抵在腰侧,辩解的声音都拔高了些,“我最近天天躲在宿舍阳台练歌,早就不跑调了,比以前强多了!”
我闻言诧异挑眉,脚步慢了半拍,伸手撞了撞他的胳膊:“你啥时候偷偷练的?我咋一点都不知道,藏得够深啊。”
赵浣溪别过脸,故意扬着下巴装神秘,耳朵尖却悄悄泛红,语气傲娇得很:“就不告诉你,到时候唱给你们听,保证让你们大吃一惊。”
陈默凑过来勾住他的脖子,挤眉弄眼追问:“行吧行吧,那你打算唱啥歌?先透个底,让我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赵浣溪低头琢磨了几秒,指尖轻轻点着下巴,忽然眼睛一亮,语气雀跃起来:“唱《有点甜》!这首歌最近很火。我觉得还蛮好唱的,肯定能带动气氛。”
“《有点甜》?”陈默愣了愣,随即撇了撇嘴,语气满是嫌弃,脚步都顿住了,“这歌也太俗了吧,咱们四大男生唱这么甜腻的歌,上台不得被人笑掉大牙?陈河,你说,换首啥歌靠谱点。”
我垂眸沉思,晚风卷着香樟叶的淡香吹过来,脑海里忽然闪过高中班会的画面——教室里灯光明亮,老师站在讲台前笑着指挥,全班同学围坐在一起齐声唱《夜空中最亮的星》,歌声温柔又清亮。
潇瑶就坐在我的旁边,她的侧脸被灯光映得软乎乎的,唱到动情处转头冲我笑,眉眼弯弯,眼底的光比灯还暖。
那些细碎的暖意漫上来,我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连燥热都散了些。
“陈河?陈河?想啥呢,问你换啥歌呢!”陈默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回来。
我回过神,唇角不自觉漾起浅笑,语气笃定:“嗯,就唱《夜空中最亮的星》吧,这首歌旋律好听,合唱也有感觉,比《有点甜》合适。”
赵浣溪瞪大双眼,“合着我选的歌曲不行呗。”
陈默便圆回来,“哪有,哪有。只是,你选的歌曲不太适合我们四个大男生。那首歌适合情侣之间合唱比较好。”他顿了一会儿,“陈河选的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歌非常适合我们这种青春大男孩,而且还对即将结束的军训生活进行总结,非常不错。”
赵浣溪立马点头附和,眼睛亮闪闪的,语气满是赞同:“行。那就这首歌吧。就咱们四个人唱肯定好听。”
陈默琢磨了几秒,缓缓点头,指尖敲了敲掌心,“行,就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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