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王欣重复着这个词，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带着浓浓的嘲讽，“陈凡，你问我为何？这难道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她指着陈凡，眼神怨毒：“是你！一次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每一次看到不一样的你！又是你！在我鼓起勇气靠近时，将我无情推开！你说你的世界危险，说我是牵绊……好啊，现在我也拥有了力量！我也踏入了这个世界！现在，我还有资格站在你面前了吗？！还是说，在你眼里，我依然是那个不值一提的蝼蚁？！”
她的质问在空旷的街角回荡，带着歇斯底里的悲愤，她从来没有想过陈凡是为了救她爷爷，甚至为了救王欣自己，更是救了整个王家的恩人接触到她，明明纠缠不清的人是她自己，却把所有过错推到陈凡身上。
陈凡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燃烧的黑色火焰，看着她被力量扭曲的心性，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只有一丝淡淡的惋惜。他摇了摇头：
“力量的获取，有很多途径。你选择的，是一条透支灵魂、坠入黑暗的捷径。这条路，或许能让你短期内获得超越凡俗的能力，但最终只会吞噬你自己。”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如同宣判：“王欣，收手吧。现在回头，或许还来得及散去这身邪功，虽会元气大伤，但至少能保住性命和心智。”
“收手？哈哈哈哈！”王欣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状若疯狂，“陈凡，别在这里假惺惺！让我变成这样的就是你！现在又想来当救世主？晚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眼神变得愈发冰冷和决绝：“今天只是开始！陈凡，你给我的羞辱和绝望，我会千百倍地还给你！我会变得更强，强到足以将你踩在脚下！等着吧！”
说完，她不敢再停留，生怕多待一秒就会在陈凡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崩溃。她调动起残余的魂力，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迅速融入更深的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陈凡站在原地，看着王欣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他能感觉到，王欣体内的那股阴戾魂力虽然驳杂，但根基已被种下，并且与某个强大的邪恶源头产生了联系。
“是血莲教……还是其他？”他低声自语，“因我之故，让她卷入此等旋涡，终究是种下了恶果。这份因果，日后恐怕还需了结。”
他并未去追击，王欣的选择是她自己做出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提醒过，劝阻过，既然无用，那便只能顺其自然。只是，未来恐怕要多一个隐藏在暗处、对他充满恨意的敌人了。
陈凡转身，继续走向药铺，仿佛刚才的插曲并未发生。但他的心中，对都市潜藏的危机，以及自身需要尽快提升实力的紧迫感，又加重了一分。
而逃离的王欣，在确认陈凡没有追来后，靠在一条漆黑的小巷墙壁上，大口喘息着，眼中泪水与恨意交织。
“他果然……还是那么强……那么看不起我……”她攥紧拳头，指甲再次刺入掌心，“但是……他刚才的眼神……他有一瞬间的惊讶！他注意到我了！这就够了！”
“不够！远远不够！”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小巷低吼，“我要更强的力量！暗影……你们不是想要陈凡的秘密吗？给我力量！更多更强的力量！我会帮你们找到他，毁了他！”
她掏出加密通讯器，声音因激动和虚弱而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任务完成……他已确认在金陵，状态……深不可测。但我需要下一次的‘赐予’！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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