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尘在一个雨夜发现了奄奄一息的老刀,通过暗中送去的丹药和一本完整的《劈空刀谱》注解,让他得以恢复,甚至突破到了宗师境中期。
老刀是第一个知道“先生”真实身份的人——当然,他只知道“先生”是雪家的一位少爷,却不知道具体是谁。
雪尘交给老刀的任务,是训练那些被他选中的孤儿和流民。
在青阳城郊外的一处废弃矿洞里,老刀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这些孩子大多经历过苦难,性子坚韧,又对“先生”充满感激,训练起来异常刻苦。短短五年时间,便培养出了三十余名身手矫健的少年,其中天赋最好的几个,甚至已经达到了炼体境巅峰,只差一个契机,便能踏入后天境。
这些少年,平日里散落在青阳城各处,或为仆,或为丐,或为商贩学徒,看似平凡,实则都是雪尘手中最锋利的暗刃,随时可以执行各种危险的任务。
除了情报和战力,雪尘还在暗中布局经济。
他利用自己超越时代的见识和对青阳城的了解,指点那些被他帮助过的商人,抓住了几个关键的商机。
比如,他让一个濒临破产的布庄老板,改良了织布的工艺,生产出一种更轻便、更耐磨的布料,专供城外的冒险者使用,迅速打开了市场;他让一个经营惨淡的酒楼掌柜,推出了适合武者食用的“气血套餐”,用廉价的药材搭配肉食,能快速恢复体力,引得武者们趋之若鹜;他甚至指点几个渔民,改进了捕鱼的工具和方法,让青阳城的水产供应增加了三成……
这些商人赚得盆满钵满,自然不会忘记那位神秘的“先生”。他们按照雪尘的暗示,将一部分利润,通过各种隐蔽的方式,注入到雪尘指定的渠道——或是购买药材,或是锻造兵器,或是资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成为了整个势力运转的“钱袋子”。
五年时间,雪尘的势力,如同藤蔓般,悄无声息地在青阳城蔓延、扎根,并开始朝着城外辐射。
以青阳城为中心,向东三百里的“落霞镇”,有他安排的药材收购点,由一位得到他指点、从药铺学徒成为镇上药王的老者负责,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修炼所需的草药;
向西二百里的“黑石城”,有他扶持的一个铁匠铺,老工匠的儿子在他的帮助下,继承了父亲的手艺,甚至青出于蓝,能锻造出堪比玄铁的精钢,为他的暗卫提供兵器;
向南四百里的“迷雾森林”边缘,有他安置的猎户,这些猎户熟悉森林的每一寸土地,不仅能为他提供珍稀的兽材,更能传递来自南方的各种信息;
向北五百里的“断云山脉”,有他收留的一群山贼,这些人本是被黑风寨欺压的小喽啰,在雪尘的暗中策划下,反出黑风寨,占据了一处险要关隘,成为了他监视北方动向的前哨……
一个以青阳城为中心,辐射周边千里范围的势力网络,已然成型。
这个网络,隐秘、高效、且忠诚度极高。
所有成员,都对那位神秘的“先生”充满了敬畏与感激。他们不知道“先生”为何要做这些,也不知道“先生”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们知道,是“先生”给了他们新生,他们愿意为“先生”付出一切。
而这一切的掌控者,雪尘,依旧是那个在雪府里安静看书的“废材三少爷”。
他每天的生活,平淡得像一潭死水。
早上,在母亲的催促下起床,吃罢早饭,便带着一本书,去老槐树下坐着,一看就是一上午。
下午,偶尔会去哥哥雪风的院子里,听他讲武学堂的趣事,或是看姐姐雪月练剑,偶尔会被雪月拉着,教他几招基础的剑法,他总是学得很慢,笨手笨脚,惹得雪月又气又笑,最后只能无奈放弃。
傍晚,他会一个人在西跨院的角落里,摆弄那些花花草草,或是喂喂院子里的几只小鸡,看起来毫无志向。
没有人知道,在他低头看书的间隙,脑海中正在处理来自青阳城各个角落的信息;
没有人知道,在他看似笨拙地模仿姐姐练剑时,眼角的余光正在分析“流风剑法”的破绽与改进之处;
没有人知道,在他喂鸡、浇花的平凡举动中,青阳城乃至周边百里的势力格局,正在他的意志下,悄然发生着改变。
这一日,雪尘正在老槐树下看一本关于青阳城周边地理的杂记。
一个负责打扫庭院的老仆,佝偻着腰,慢慢走过,在经过他身边时,脚下“不小心”滑了一下,手中的扫帚掉落在地,正好落在雪尘脚边。
老仆连忙道歉,弯腰去捡。
就在他弯腰的瞬间,一张卷成细条的纸,从他的袖中滑落,被他用手巧妙地按住,借着捡扫帚的动作,悄无声息地塞到了雪尘的石凳下。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老仆捡起扫帚,再次道歉后,便慢慢离开了。
雪尘依旧低头看书,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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