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下午第一节是自习课,教室里本该一片安静,此刻却像炸开了锅。
“怎么会不见了?再仔细找找!”班长陈浩急得满头大汗,声音都变了调。他面前围着几个同样慌乱的班委,地上散落着几个空荡荡的书包。
“都翻了三遍了,没有!装班费的那个铁盒子,真的不见了!”生活委员李莉带着哭腔说道。
原本埋头做题的江辰风抬起头,眉头微蹙。他对班级的这种集体活动向来不甚热心,但眼前的骚乱显然影响到了他旁边的人——林晚星也放下了笔,静静地看着那片混乱的中心。
这次丢失的班费,是全班同学凑了许久,准备用于下周校园艺术节班级布展和活动的专项资金,足足有八百多块。在那个时候,对于一群高中生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最后看到班费是什么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是林晚星。她不知何时走了过去,冷静的语气像是一盆冷水,稍稍浇熄了现场的焦躁。
“中午放学后,我……我把它锁在抽屉里的,还特意扣上了搭扣。”李莉指着讲台旁边一个属于班委的公用抽屉,带着哭音说,“我刚刚打开,里面就是空的!”
“锁坏了?”林晚星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个老旧的木制抽屉。搭扣完好,但固定搭扣的螺丝有细微的划痕,木屑是新的。
“像是被人用工具撬开的。”江辰风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神锐利地扫过那个抽屉。他的观察总是比她更带一丝市井的锐利,那是常年混迹于街头巷尾积累的经验。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内部纠纷可能只是失误,但如果是外力撬锁,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班长陈浩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他是班长,责任最大。
教室里议论纷纷,怀疑、焦虑、指责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织。有人提议报告老师,有人建议搜全班同学的书包,场面再度陷入混乱。
“报告老师,钱也不会自己回来。搜书包……”江辰风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且不说侵犯隐私,偷钱的人会傻到把钱放在自己书包里等你来搜?”
他的话像一块石头,砸破了同学们天真的想法。顿时,所有人都没了主意。
就在一片绝望的氛围中,林晚星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静:“钱是中午丢的,到现在不过三个小时。如果真是外来的‘贼’,他未必有机会立刻把钱转移出学校。”
她转向江辰风,眼神里是一种纯粹的信任和征询:“我们或许可以试试,在他转移之前找回来。”
江辰风看着她清澈眼眸中映出的自己的影子,心里那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他本来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但当她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向他发出“我们”的邀请时,他发现自己无法拒绝。
“嗯。”他简短地应了一声,算是接下了这个棘手的任务。
两人默契地开始了分工。林晚星负责“文”,她走向那几个最早发现失窃的班委,语气温和但逻辑清晰地向他们询问细节:最后一次确认班费在的时间、中午有谁最后离开教室、期间是否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在班级附近徘徊。
她的问话方式很有技巧,不带任何审问的意味,更像是共同回忆,有效地安抚了同学们的情绪,并提取出了关键信息——中午十二点半,劳动委员王强最后锁门离开时,盒子还在。而下午一点左右,有隔壁班的同学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穿着灰色外套的陌生男生在他们班级后门晃悠过。
与此同时,江辰风负责“武”。他让班长稳住班级同学,暂时不要离开教室,以免打草惊蛇。然后,他独自一人走到教室外的走廊上,像一头敏锐的猎豹,开始审视地面和窗台。在后门靠近垃圾桶的墙角,他停下脚步,弯腰捡起了一个东西——一小截卷曲的、崭新的金属丝,像是从某种工具上掰下来的。
他捻着那截金属丝,眼神冰冷。这印证了他的猜测,是用特制工具撬锁留下的。
江辰风回到教室,对林晚星微微点头,两人走到教室角落。
“有目击者,一点左右,一个穿灰外套的陌生男生在后门出现。”林晚星低声说。
“嗯,锁是被工具撬开的,留下了这个。”江辰风摊开手,掌心是那截金属丝,“不是熟手,手法粗糙,留下痕迹不少。而且,他对我们班的情况应该不太熟悉,否则不会选择午休刚结束、人来人往风险最高的时间段动手。”
林晚星眼中闪过赞许的光,他的分析和她的推断几乎完全吻合。“一个外校的、需要钱、胆子不大但又走了歪路的人。他得手后,很可能不敢立刻带着‘赃款’出校门,因为门卫可能会盘问生面孔。”
“所以,钱很可能还藏在教学楼里,他打算等放学时人多混出去。”江辰风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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