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将另一块鸡胸肉和碗里其他的好肉,分给了四个眼巴巴的女儿。大丫、二丫每人得了一大块鸡肉,三丫和四丫也分到了适合她们咀嚼的小块,每个人都有大半碗的鲜浓鸡汤。
最后,他才将陶罐里剩下的、带着些骨头的鸡肉连同一部分汤汁,盛到自己碗里。
“吃吧,都趁热吃。”他说着,自己先端起碗,喝了一口滚烫的鸡汤。那鲜美的滋味瞬间在味蕾炸开,带着山野的醇厚和家的温暖,让他几乎落下泪来。多久了?多久没有和家人一起,吃上一顿像样的饭了?
魏红霞看着碗里那只肥嫩的鸡腿,又看看埋头啃着鸡肉、小脸上瞬间绽放出光彩的女儿们,再看看默默吃着带骨鸡肉的丈夫,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砸进碗里。
她赶紧用袖子擦了擦,低下头,小口地咬了一口鸡腿肉。肉质酥烂,汤汁饱满,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味道。
三丫吃得满嘴是油,一边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爹,肉……肉真香!”
四丫还不太会啃,急得直哼哼,张玉民便小心地撕下细嫩的肉丝,一点点喂到她嘴里。
大丫和二丫吃得格外珍惜,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连骨头缝里的肉丝都吮吸得干干净净。
一顿简单的野鸡肉,对于这个长期处于贫困和压抑中的家庭来说,不亚于一场盛宴。不仅仅是肠胃得到了抚慰,更重要的是,一种久违的、名为“家”的温暖和安全感,开始悄然回归。
吃完了肉,张玉民又给每人碗里盛了半碗金黄油亮的鸡汤。孩子们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暖意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魏红霞喝完了鸡汤,感觉身上都出了一层细汗,原本虚软无力的身子,好像也凭空生出了几分力气。她看着张玉民收拾碗筷的背影,犹豫了很久,终于低声问了一句:“那松鼠……你打算咋整?”
张玉民一边刷洗着陶罐和碗筷,一边回道:“皮子剥下来,硝好了能卖钱。肉不多,明儿个剁碎了,和着野菜给你们包顿饺子吃。”
听到“饺子”,几个孩子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魏红霞“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她看着被张玉民随手放在墙角的那只死松鼠,心里第一次对未来的日子,生出了一丝微弱的、却真实存在的期盼。或许……或许他真的不一样了?
张玉民收拾停当,看看窗外天色还早。他拿起那只松鼠,又找出他那把锋利的小刀,准备到院子里把皮剥了。这松鼠皮,就是他积累财富,迈向猎枪的第一步!
他刚拉开房门,就看到栅栏外,两个身影探头探脑,正是昨天早上碰见的李翠花和赵小娥。两人显然是被这持续了半天的炖肉香味给引来的,脸上写满了羡慕、嫉妒和探究。
“呦,玉民兄弟,这是吃的啥好东西啊?香味儿飘出二里地去!”李翠花扯着嗓子问道,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往院里瞟,想看看盆里锅里还有没有剩的。
赵小娥也附和:“就是,听说你一大早打了只野鸡?运气可真不赖!”
张玉民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们一眼,懒得搭理,径直走到院墙根下,开始处理松鼠。他手法利落,小刀在松鼠腹部轻轻一划,然后顺着皮肉连接处一点点剥离,动作娴熟得像是个老手。
李翠花和赵小娥见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自觉没趣,又看他剥皮的手法如此老道,心里更是惊疑不定。两人嘀嘀咕咕了几句,终究没好意思再凑上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张玉民专注着手里的活计,一张完整的松鼠皮很快被剥了下来。他小心地刮掉皮子上附着的脂肪和肉膜,用草木灰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将其撑开,挂在院里背阴通风的地方晾着。
这张皮子,品相完好,毛色光亮,按现在的行情,起码能卖六七块钱。六七块钱,在这个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年代,足够买不少粮食和必需品了。
他望着那张在寒风中微微晃动的松鼠皮,眼神坚定。
这只是开始。野鸡、松鼠……接下来,还会有更多。他要靠这双手,靠这莽莽山林,给妻女挣出一个再也不受人白眼、再也不缺吃少穿的未来!
屋里,魏红霞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丈夫,看着他专注地晾晒松鼠皮的侧影,又回头看看炕上因为吃饱了而显得格外满足、甚至开始小声嬉闹的女儿们,她轻轻拍着怀里的五丫,嘴角几不可查地,微微向上弯了一下。
喜欢1985宠妻猎户和五个宝贝女儿请大家收藏:(m.2yq.org)1985宠妻猎户和五个宝贝女儿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