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堤坝被炸开了一个口子,汹涌的声浪瞬间爆发开来。
孤魂野鬼?这...这是什么根基?听名字就像路边随便一个无人祭拜的游魂野鬼...
哈哈哈,理论第一!我们圣辉中学的理论课第一名,就觉醒了这个?召唤一个...一个鬼影子?一个男生夸张地大笑起来,声音刺耳,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夏天放在身边当移动空调吗?还挺环保!
能量反应微弱?我看是根本没有吧!仪器是不是坏了?
啧啧,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的理论成绩。看来脑子好使,跟能不能成为修行者是两码事啊。
完了,F班预定。以后资源分配,估计连汤都喝不上了。
压抑的寂静被引爆,化作无数窃窃私语、毫不掩饰的哄笑、以及赤裸裸的幸灾乐祸。那些曾经因他成绩优异而投来的羡慕、敬佩的目光,此刻尽数变成了怜悯、嘲讽、鄙夷,乃至一种发现天之骄子骤然跌落尘埃的隐秘快感。
沈霄云僵立在原地,手掌还保持着按在水晶碑上的姿势,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死死抵在冰冷的水晶表面,泛起青白色。
血液仿佛在瞬间被抽空,冻结,四肢一片冰凉,随即又在下一秒,一股灼热的、带着羞耻与难堪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让他耳根发烫。耳边是嗡嗡的轰鸣,像是有一万只蜜蜂在盘旋,盖过了大部分嘈杂的议论,只有那冰冷的、机械重复的、孤魂野鬼不建意培养几个词,如同最锋利的、淬了毒的冰锥,一次次精准地刺穿他的鼓膜,狠狠扎进他的脑海深处。
F级...
万中无一的修行者资质,却搭配了一个史上最废、听起来最为不祥的根基?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个小小的、弱不禁风的、仿佛随时会消散的幽魂,正通过某种无形的联系,向他传递来一种微弱的、源自本能的依恋和孺慕之情。它怯生生地环绕着他的手指,试图汲取一丝温暖和安慰,却只带来一股渗入骨髓、挥之不去的阴冷气息,让他手臂上的寒毛都微微立起。
但在这阴冷的最深处,他仿佛又触摸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古老而深邃的本质——那是属于他独一无二的根基,在未来将被世人称为鬼神泣的真正力量。只是此刻,它被一层厚重的迷雾所笼罩,显露出最微不足道的一角。
失望吗?
不,不仅仅是失望。更多的是一种近乎荒诞的不真实感。仿佛整个世界跟他开了一个恶劣至极的玩笑。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收回了手,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那透明的幽魂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意志,顺从地化作一缕微不可察的黑烟,悄无声息地融入他的掌心,消失不见,只在皮肤上留下一缕转瞬即逝的、令人不适的阴冷触感。
他抬起头,目光有些空洞地扫过全场。他看到了班主任王老师站在不远处,眼中闪过一丝清晰的惋惜,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移开了目光。他看到了曾经在理论课上与他激烈竞争、互有胜负的李浩,此刻正双手抱胸,嘴角咧开一个几乎要延伸到耳根的、充满毫不掩饰快意的笑容,甚至挑衅般地朝他扬了扬眉毛。
下一个!主持觉醒仪式的老师声音淡漠,甚至没有再多看沈霄云一眼,仿佛他只是流水线上一个出了点无关紧要小故障、已经被贴上残次品标签等待处理的零件,流程还要继续,不值得浪费任何额外的关注。
沈霄云默默地、一步一步地走下那不久前还承载着无数期待的高台。脚下的每一步都感觉异常沉重,仿佛踩在棉花上,又像是深陷泥沼。人群在他面前自动分开一条狭窄的道路,学生们下意识地向后避让,目光复杂,如同在躲避什么不洁之物,或是唯恐沾染上他那份显而易见的。
他成了全场毋庸置疑的焦点,却是以最为不堪、最为耻辱的方式。
F级的审判,已然落下,不容置疑,不容更改。
然而,就在他转身离去,背影即将被人群淹没的刹那,无人注意到,那台刚刚判定他为的巨大觉醒仪,其内部幽蓝色的核心深处,一丝微不可察的、纯粹到极致的幽暗光芒,如同深渊睁开了一线眼缝,一闪而逝。
仿佛,有什么沉睡万古、被深深封印的东西,被意外地、轻轻地...叩响了一丝门扉。
他的故事,或者说,被误判为孤魂野鬼的根基,其真正的故事——鬼神泣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帷幕的一角。而帷幕之后,是无尽的幽冥,与即将响起的、令鬼神为之哭泣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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