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 钱嬷嬷不等她说完,手臂猛地一搡。她常年干粗活,力气比寻常婆子大,青禾本就瘦弱,被她这么一推,踉跄着撞在门框上,手背擦到木刺,渗出血珠。青禾疼得皱了皱眉,却没敢哼一声,只是咬着唇抬头,眼里满是委屈和愤怒,却又不敢发作 —— 她只是个小丫鬟,哪敢跟柳姨娘身边的红人顶嘴。
钱嬷嬷这才满意地收回手,转向苏婉婉,脸上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语气假惺惺得让人恶心:“大小姐,您别跟这小丫鬟一般见识。姨娘特意吩咐了,近来府里用度紧张,您身子骨又弱,经不起大鱼大肉,这些清粥小菜最是合适,免得虚不受补。”
她说着,还故意拍了拍食盒,像是在炫耀柳姨娘的 “体恤”。
苏婉婉的目光平静地落在那食盒上。或许是刚才那重重一放,或许是本就没盖严实,盒盖微微歪斜着,一道缝里钻出来一股气味 —— 不是粥的米香,是酸馊味,像是剩了三天的粥,混着烂菜叶的腐气,飘到苏婉婉鼻尖时,她甚至能闻到里面米粒发黏的腐味。
她太清楚这是什么把戏了。柳姨娘掌管中馈,想克扣她的用度,简直易如反掌。从前的苏婉婉,要么是忍气吞声,把馊饭偷偷倒掉,自己饿肚子;要么是被气得心口绞痛,旧疾复发,让柳姨娘看笑话。
可现在,坐在这具身体里的,是从血火里爬出来的夜凰。
她没有愤怒,没有委屈,甚至连眉梢都没动一下。手指轻轻搭在膝头的锦被上,指甲无意识地掐了一下被面 —— 那力道很轻,没留下半点痕迹,她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也在观察钱嬷嬷的破绽。
她缓缓抬起眼睫,那双眸子里没有往日的怯懦,反而像浸了寒潭水,深邃、冰冷,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锐利。她看着钱嬷嬷,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 —— 那目光像最精密的扫描仪器,从钱嬷嬷的发簪扫到她的绣鞋,从她紧绷的嘴角扫到她攥紧的手指,把她所有的嚣张和心虚都看在眼里。
钱嬷嬷被这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她原本以为,这位嫡小姐会像往常一样哭哭啼啼,或是气得说不出话,可现在,对方只是坐着,眼神却像压在她心口的石头,让她呼吸都有些不畅。
“大…… 大小姐这般看着老奴作甚?” 钱嬷嬷强自挺直了腰板,拔高了声音,试图驱散那股不安,“还不快些用膳?凉了,可就不好了!” 她的声音尖得像被掐住的鸡,却隐隐透着一丝底气不足 —— 尤其是在苏婉婉那平静的目光下,她总觉得自己的小心思都被看穿了。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窗外雾里偶尔传来的 “滴答” 声 —— 是梨树枝上的水珠往下掉。
在这片压抑的寂静中,苏婉婉终于缓缓开口。她的声音还带着落水后未愈的沙哑,却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像冰珠落玉盘,敲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钱嬷嬷,你在府中,多少年了?”
这问话太寻常了,寻常得让钱嬷嬷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回答:“十…… 十二年了。”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不对劲 —— 这位大小姐什么时候关心起她的资历了?她抬起头,想从苏婉婉脸上找到答案,却只看到一片平静。
“十二年。” 苏婉婉轻轻重复着这个数字,指尖在陈旧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嗒…… 嗒…… 嗒…… 那声音不大,却像敲在人心尖上,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让钱嬷嬷的心跳不由自主地跟着快了几分。
这是夜凰审讯时惯用的手段 —— 用细微的动作制造心理压力,让对手在不知不觉中慌了阵脚。
“也算府里的老人了。” 苏婉婉抬起眼,目光依旧平静,却锐利得像刀,“既然是老人,难道不知道,苛待嫡女,以下犯上,按照苏氏家规,该当何罪?”
“家规” 两个字,像一块冰,砸在钱嬷嬷心上。她脸色 “唰” 地白了一瞬,手指攥紧了衣襟,指节都泛了白。她当然知道家规 —— 苛待主子,轻则杖责发卖,重则…… 是要送官的!可她转念一想,自己背后有柳姨娘撑腰,这位大小姐不过是个病秧子,就算告到老国公面前,柳姨娘也能帮她圆过去。
那点心虚瞬间被强行压了下去。钱嬷嬷梗着脖子,声音愈发尖利:“大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老奴听不懂!老奴只是奉命送膳,何来苛待之说?这粥菜都是姨娘亲自吩咐厨房做的,大小姐若是不喜欢,便是不给姨娘面子!”
她搬出柳姨娘,想靠着主子的威势压人 —— 这是她惯用的伎俩,以前对付其他丫鬟婆子,百试百灵。
可苏婉婉不吃这一套。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没到眼底,反而让眸中的寒意更盛,像冰面裂开的细纹:“奉命?奉谁的命?柳姨娘掌管中馈,是祖父信任她,让她操持府务,不是让她克扣嫡女的用度,送来这连下人都不屑吃的馊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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