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波澜暂由吉立、余庆携截教同门前去处置,帝辛的目光再次聚焦于北海战局。五具“金鳞破阵弩”及大量补充的符箓箭矢,已由精通土遁的截教弟子以最快速度运抵黄飞虎大营。这支援的到来,如同给久攻不下的平叛大军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黄飞虎得此利器,精神大振。他深知此物珍贵,乃陛下信任与匠造司心血所系,必须用在刀刃上。他召集赵江、董全等随军截教修士与麾下将领,仔细研判袁福通叛军最后盘踞的巢穴——“铁壁城”。
此城依山而建,城墙并非普通砖石,而是掺杂了某种黑色金属矿石,坚硬异常,且似乎被叛军中的左道之士施加了某种邪法护持,寻常攻城器械难伤分毫。叛军残部与那些越发诡异的妖人凭借此城负隅顽抗,依仗险峻地势和妖法,屡屡击退商军进攻。
“诸位仙师,诸位将军,”黄飞虎指着沙盘上那宛若巨兽盘踞的铁壁城,“此城不破,北海难平!陛下送来破阵重弩,正是为此獠巢穴准备!然,敌军妖法诡异,城墙坚固,需有万全之策。”
赵江观察着沙盘,沉吟道:“元帅,此城邪气缭绕,尤其是城头几处垛口,隐有血光与怨魂哀嚎,恐有邪阵加持,需先破其法,再摧其城。”
董全也点头:“不错。我观其地势,城防虽坚,但两侧山崖陡峭,敌军防御相对薄弱。或可声东击西,以重弩伴攻正面,吸引注意,再派精锐,借‘金光符’与‘御风符’之助,攀上山崖,自上而下,配合弩箭,内外夹击!”
黄飞虎眼中精光一闪:“好计!便依二位仙师之策!”
计议已定,商军迅速行动。次日拂晓,晨雾未散,铁壁城下的商军大营已是战鼓雷鸣!数千精锐在盾牌掩护下,向城墙发起佯攻,箭矢如雨,杀声震天,营造出主力决战的态势。
叛军果然中计,主要兵力与妖人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正面城墙。就在此时,五具被精心伪装、分散布置在商军阵后高地上的“金鳞破阵弩”,在操作士兵和截教弟子的合力下,绞弦上箭,瞄准了铁壁城那黝黑坚固的城墙!
“放!”黄飞虎一声令下!
嗡——!
五道令人心悸的震鸣撕裂空气!五支如同短矛般的特制破甲巨箭,拖着淡金色的庚金之气尾焰,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狠狠撞向铁壁城城墙!
轰!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接连爆发!那掺杂了金属矿石、坚逾精铁的城墙,在“金鳞破阵弩”恐怖的穿透力面前,竟如同朽木般被轻易撕裂!碎石混合着扭曲的金属碎片漫天飞溅,城墙之上被硬生生轰开了五个巨大的缺口!附着在城墙上的邪法护持灵光剧烈闪烁,随即在庚金之气的冲击下寸寸碎裂、湮灭!
城头叛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性打击惊呆了,一片混乱!
“妖法护城已破!将士们,随我杀!”黄飞虎抓住战机,亲率“飞虎卫”精锐,如同猛虎出闸,直扑最大的那个缺口!
与此同时,早已借助“御风符”与“金光符”隐匿身形、悄然攀上两侧山崖的商军死士,在赵江、董全等修士的带领下,如同神兵天降,从叛军防御薄弱的后方与侧翼发起了猛攻!他们手持“炎爆弩”,专挑叛军中的妖人和军官射击,烈焰爆开,引起更大混乱。
正面强攻,侧面奇袭,加上城墙被破,邪法被毁,叛军士气瞬间崩溃!袁福通虽竭力组织抵抗,甚至亲自驱使几头驯化的凶兽扑向缺口,但在黄飞虎的勇武与“飞虎卫”的悍勇,以及截教修士精准的法术打击下,不过是螳臂当车。
激战持续了半日,负隅顽抗的袁福通被黄飞虎于乱军中一枪刺伤,被亲信拼死救走,不知所踪。其麾下主要将领或死或降,盘踞铁壁城的叛军主力被彻底歼灭!
北海大捷!捷报再次以最快的速度传回朝歌!
这一次,不仅是军事胜利,更是“金鳞破阵弩”这等战略级武器的首次实战检验,其恐怖的破城能力,随着捷报一同震撼了朝野,也必然将震动整个洪荒!
朝歌城内,再次万民欢腾,《大商日报》连夜加印号外,将北海大捷与“金鳞破阵弩”之威详细报道,更是将帝辛的威望与人道气运推向了新的高峰。民心所向,气运如虹,帝辛能感觉到,那汇聚而来的信念之力几乎凝成实质,体内皇极之力奔腾流转,隐隐有触及下一层关隘的迹象。
然而,就在这举国欢庆之际,帝辛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他深知,外部威胁暂缓,内部暗流却愈发汹涌。西岐世子伯邑考,如同一根毒刺,依旧扎在朝歌的心脏地带。
果然,暗卫的密报再次送达。这一次,带来了关键性的突破!
经过连日缜密调查,那家位于城南、曾被西岐随从光顾的“墨韵斋”笔墨铺,终于露出了马脚。暗卫发现,该店铺近半年来的账目,有几笔来自不同州邑的大额采购记录极为可疑,采购的并非紧俏文具,而是一些特定年份、产地的普通松烟墨和青檀纸,且收货地址模糊。顺着这条线深挖,结合对店主社会关系的排查,暗卫成功锁定了店铺后院一间极为隐蔽的密室,并在其中发现了未曾来得及完全销毁的密信残片和一套小型的传讯法阵阵基!
密信内容残缺,但依稀可辨“西岐”、“匠造司”、“图纸”、“烟火为号”等字样!而那传讯阵盘,其炼制手法与洪荒主流迥异,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与朝歌地脉邪影和东海“幽冥噬灵阵”相似的古老邪异气息!
“果然……这墨韵斋,是西岐埋在朝歌的一处重要暗桩!其目标,直指匠造司!”帝辛眼中寒光凛冽。伯邑考不仅是在收集情报,更是在试图窃取核心机密!而那传讯阵盘的气息,更是将西岐与之前一系列诡异事件隐隐联系了起来!
“陛下,是否立即收网,擒拿店主及相关人等?”暗卫统领请示。
帝辛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暂且不动。打草惊蛇,不如放长线钓大鱼。严密监控墨韵斋所有进出人员,尤其是与西岐驿馆的联络。他们既然提到了‘烟火为号’,必然还有后续行动。孤要看看,伯邑考接下来,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他有一种预感,北海战事的尘埃落定,似乎也刺激到了西岐。伯邑考这条潜藏已久的毒蛇,恐怕快要按捺不住,要露出真正的毒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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