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女人脸色骤变,河伯会的人用十万阴魂喂了九婴,它要提前复苏了!
陈九河抄起《水葬经》真本冲到船头。
书页在风中自动翻卷,露出里面夹着的泛黄照片——是二十年前的他,被母亲抱在怀里,站在白帝城的江边。
照片背面写着:阿河,记住,真正的捞尸人,不是捞江里的尸体,是捞人心底的光。
阿河!林初雪抱着婴儿跑过来,我把活尸脉的纹路拓下来了!她摊开手掌,青灰色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金光,正好覆盖在《水葬经》的镇魂篇上。
女人将玉佩按在经书的归葬篇上,羊脂玉突然发出暖黄色的光。
她转头看向陈九河:阿河,你爹当年说过,陈家的命是长江给的,现在该还了。
陈九河握紧母亲的手。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阴瞳在发烫,那是陈家世代相传的在觉醒。
他想起父亲出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九河,要是哪天阴司来要账,你就说...陈家的债,我还清了。
他轻声说,我陪您一起还。
九婴的蛇头发出刺耳的尖叫。
它的喉咙里吐出黑雾,黑雾里裹着无数张人脸——是这些年死于溺水、自杀、意外的人们。
这些人影飘到渔船上方,发出凄厉的哭嚎,想要钻进船舱。
用《水葬经》!女人将经书抛向空中,阿河,念镇魂咒!阿雪,用活尸脉引魂!
陈九河张开嘴,那些晦涩的古篆突然从他记忆里涌出来。
他的声音像敲在青铜上的钟,震得江面上的黑雾簌簌发抖: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阴阳逆转,魂归故乡。阴司听令,锁魂归江——
林初雪的活尸脉同时发作。她的瞳孔变成青灰色,皮肤下渗出黑色纹路,和婴儿身上的蛇形纹路交缠在一起。
她将婴儿举向天空,婴儿的哭嚎声突然变成清亮的童音:娘,回家!
九婴的蛇头猛地一缩。
它的黑雾被《水葬经》的金光灼烧,发出焦糊的臭味。
蛇头上的血洞开始闭合,青紫色的胎记逐渐淡化,露出下面粉色的肌肤——那是婴儿的皮肤。
成功了!女人喜极而泣,九婴的残魂被封回深潭了!
可陈九河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流失。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响起父亲的声音:九河,阴寿是借来的,总要还的。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腕间的胎记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块淡青色的疤痕,形状像条盘起来的蛇。
阿河!林初雪扑过来,你的手!
陈九河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只是...我好像能听见长江的声音了。
他闭上眼,江水在他耳边流淌,像母亲哼的摇篮曲。他能感觉到,深潭里的九婴残魂在挣扎,可《水葬经》的金光像道枷锁,将它牢牢困在江底。
渔船的汽笛突然响起。
苏璃站在岸边,举着扩音器喊:陈九河!林初雪!你们没事吧?
陈九河睁开眼,看见岸边的警灯在闪烁,周铭正举着枪朝江里张望。
他转头看向母亲,女人的身影已经开始透明,她的身影和记忆里母亲的样子重叠在一起:阿河,照顾好阿雪。
我知道。
陈九河握住她的手,您会一直在我心里。
女人的身影彻底消散时,江面上浮起朵野菊花。
陈九河捡起花,别在林初雪的发间。婴儿突然笑了,她的小手里攥着半块青铜钥匙,和陈九河腕间的疤痕拼成了完整的圆形。
要回家了。
林初雪轻声说,回白帝城,回我们的家。
渔船缓缓驶向岸边。
陈九河望着江面上的月光,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的那幅画——九头蛇的脚下,站着个穿红肚兜的小女孩,手里举着半块钥匙。
画旁题着句话:阴府灯明,归葬路现。
原来,所有的秘密,都是长江水写就的信。
而他们,终于读懂了这封信的最后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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