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钥匙印记在第七天夜里开始发烫。
陈九河盯着手心的纹路,那形状介于鳞片与符咒之间,边缘泛着淡青色的荧光。
烫感不是持续性的,而是一阵阵的,像心跳——不,更像某种倒计时。
每烫一次,印记的颜色就深一分,轮廓更清晰一分。
林初雪用银针挑破他的指尖,挤出的血滴在瓷碗里。
这次血没有凝成图案,而是在碗底自行流动,画出一道弯弯曲曲的线——长江的简图。
线上标着七个点,其中鱼鳞渡的位置闪着红光,另外六个点暗着。
但就在他们注视时,第二个点突然亮起了微光。
“它在指引。”林初雪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指引我们去下一个封印地。”
陈九河看向窗外。捞尸船停在一个废弃的小码头,这里离鱼鳞渡五十里,是七个失踪村子中最近的一个。
苏璃带着人已经在这里调查三天了,一无所获。
四十九个人,就像凭空蒸发,没有挣扎痕迹,没有目击者,甚至连家里的狗都没叫。
只有一点相同:每个人失踪前,都在床头放了一碗水。碗是
普通的粗瓷碗,水是井水,但水底沉着一样东西——片鱼鳞,青黑色,巴掌大。
“又是鱼鳞。”
陈九河拿起证物袋里的一片,对着煤油灯看。
鳞片上的纹理和他在鱼鳞渡见到的一模一样,但这一片更完整,边缘没有磨损,像是新蜕下来的。
更诡异的是鳞片背面刻的字。
不是名字,而是一个时间:“壬戌年七月十五酉时三刻”。
“这是...”
林初雪凑近看
“天干地支纪年。
壬戌年...是1982年?”
“不对。”陈九河摇头,“如果是1982年,那这人现在才四十出头。但失踪者里有八十多岁的老人。除非...”
他翻出苏璃给的失踪者名单,快速浏览生辰栏。
果然,所有人生辰换算成干支后,年份不同,但月、日、时辰完全一致:七月十五,酉时三刻。
“鬼节出生的。”林初雪倒吸一口凉气,“农历七月十五是鬼节,酉时是日落时分,阴阳交替的时刻。这个时辰出生的人,命格属阴,容易通灵,也容易被...”
“被什么东西盯上。”
陈九河接话。
他想起了曾祖父的话——陈家的血脉能吸收相柳力量,但也容易被更古老的存在感知。
也许这些酉时三刻出生的人,在某些存在眼里,是绝佳的“媒介”或“祭品”。
船外传来敲门声。小王探进头来,脸色难看:“陈哥,苏队让您去看看。下游三里的芦苇荡里...飘上来一些东西。”
东西是棺材。
不是完整的棺材,而是棺材板,七块,整整齐齐码在芦苇荡边的浅滩上。木板已经被江水泡得发黑,但还能看清上面的纹路——鱼龙纹,和石棺上的一模一样,只是小了一号。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每块棺材板上,都用白漆画着一个人形。人形是蜷缩的姿势,像胎儿在母腹中。人形的心脏位置,钉着一枚铜钱,铜钱上刻着生辰八字。
陈九河挨个看过去。七个八字,正好对应七个村子,每个村子一个。而第七块板子上的八字,让他浑身冰凉——
“甲辰年七月十五酉时三刻”。
这是他曾祖父陈守仁的生辰。
“这什么意思?”苏璃站在他身边,手按在枪套上,“有人用棺材板给你曾祖父立了个衣冠冢?”
“不是衣冠冢。”林初雪蹲下,手指轻触那块棺材板。活尸脉的青光从她指尖流出,渗进木板。木板突然颤动,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有人在里面敲击。
“是替身。”林初雪收回手,脸色苍白,“有人用这些棺材板做了‘水时替身’。把酉时三刻出生者的生辰刻上去,沉入江底,就能骗过某些存在,让它们以为抓到了对的人。”
“骗过谁?”陈九河问。
林初雪指向江心:“骗过那个正在苏醒的‘它’。曾祖父说过,那个东西需要特定的‘时辰’才能完全苏醒。酉时三刻出生的人,他们的生辰里蕴含着特殊的‘水时’能量。抓够四十九个,就能凑齐一套完整的‘时辰钥匙’,打开...”
她停住了,眼睛突然瞪大,看向陈九河的手心。
陈九河低头,掌心的钥匙印记正在剧烈发烫,烫得他几乎握不住拳。印记的边缘裂开细小的缝隙,渗出黑色的液体——不是血,是更粘稠的东西,散发着江底淤泥的腥味。
液体滴在第七块棺材板上,木板“嗤”地冒起白烟。白烟在空中凝聚,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人形穿着长衫,戴着眼镜,正是陈守仁的模样,但比石棺里的更年轻,更像族谱画像上那个三十多岁的书生。
“阿河。”烟雾人形开口,声音直接传入脑海,“时间不多了。”
“曾祖?”陈九河警惕地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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