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纸条上的倒计时,时间紧迫感扑面而来。不能再耽误,必须立刻行动。 我折起纸,塞进战术背心内层。唐墨的尸体还在停尸柜里,但他的神经信号残留还能用。我取出之前在唐墨尸体上获得的芯片残片,插进自己手腕的接口。 电流刺入皮肤的瞬间,一股冷流顺着血管往上爬。
“走。”我说。
他没应声,只是跟上来。他的脚步有点飘,记忆清洗留下的空洞让他像一具勉强运转的机器。我从背心里抽出半管镇静剂,针头扎进他脖子侧面,推到底。他抖了一下,瞳孔收缩,脚步稳了。
政府大楼东侧,排水沟上方的铁栅栏锈蚀严重。我们翻过去时,金属发出低哑的呻吟。地面铺着一层灰白色粉末,是灵能感应剂,踩上去会激活警报。我割开指尖,血滴在鞋底,又抹在唐墨的鞋上。血迹落地,发出轻微的“滋”声,像腐肉贴上热铁。
我们走过的地方,留下两道蜿蜒的暗红痕迹,形状不规则,末端收成一个三角。
感应网没响。
唐墨低声说:“你用血模拟死亡信号。”
“死人不会触发警报。”我答。
他没再说话。他知道规则,只是记不清自己是谁。
主楼大厅的玻璃门没锁,但里面每隔十七分钟会有巡逻队换岗。我们趴在通风管道入口,等第一组人走远。唐墨用荧光笔在金属壁上画了个点,表示安全节点。我摸出扳指,贴在耳朵后侧。
低语来了。
最近一具尸体死于三天前,是守卫,在B2走廊被灵雾侵蚀,脑组织结晶化。他死前听见对讲机里说:“换岗提前七秒,三号提前。”
我记下时间。
十七分钟,实际是十六分五十三秒。差这七秒,就能卡在监控盲区。
通风管道狭窄,金属壁冰冷。我们爬行时,衣服摩擦发出细微声响。唐墨在前,我在后。每过一段,我就用手术刀划开手腕,让血滴在金属壁上,画一个“止”字。血迹渗入缝隙,灵雾刚凝聚就被压制,像被无形的手掐灭。
中途,我手套擦过一段管道壁,指腹触到刻痕。
WC-07。
手指一顿。扳指突然发烫,耳中低语骤然密集,全是婴儿的哭声,叠在一起,像无数张嘴贴着耳膜嘶喊。我咬住后槽牙,把扳指按得更紧,直到哭声退去。
继续爬。
B3档案区的电梯井在主控室旁边。门禁是双生物认证,指纹加心跳。我摘下右耳的三枚银环,依次插入门缝。银环导电,模拟出微弱的心跳信号。系统嘀了一声,绿灯闪了一下,又灭了。
不够。
我抽出手术刀,划开手腕。血顺着刀身流下,滴进读卡槽。血迹蔓延,覆盖住原本的识别区。系统沉默两秒,屏幕亮起,门锁“咔”地打开。
主控终端启动。
屏幕亮起的瞬间,一行残影闪过:“容器状态:苏醒中——F-07-EX”。我对这个‘F - 07 - EX’标识隐隐有种熟悉又不安的感觉,似乎它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我盯着那行字。它消失了,像是系统自检时的底层提示。
唐墨靠在墙边,呼吸放得很轻。他知道不能出声。
我接入数据端口,开始扫描权限目录。文件层级加密,但血液认证让部分封锁解除。屏幕上滚动出一串编号:F-07-01至F-07-48。全是“已销毁”状态。
除了F-07-EX。
它的状态是“待激活”。
我往下翻,找到一个隐藏日志文件夹,标题是“灵域节点校准记录”。打开需要二级权限,但我没继续。任务不是取文件,是定位证据位置。
唐墨突然抬手,指向终端角落的一个小图标——是地铁标志,下方标注“B3-7”。
我放大图标,弹出一段坐标:城市主干道交汇点,地下三十米,结构编号B3-7。旁边附注:“定期校准,频率47.6Hz。”
我记下坐标。
就在这时,终端屏幕闪烁,自动弹出一个倒计时窗口。
T-71:55:18。
比纸上的时间快了四分钟。
我盯着数字,手指在键盘上停住。系统不该同步外部数据。这个倒计时是独立运行的,来自内部协议。
它在等我。
我拔出数据线,关掉终端。屏幕黑下去的瞬间,那行“F-07-EX”又闪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我们原路返回。
通风管道比来时更窄,或许是心理作用。唐墨爬得慢了些,我推了他一把。他的手指在金属壁上滑了一下,留下一道血痕。我回头,看见他掌心的芯片接口正在渗血。
快到出口时,我停下。
下面有动静。
我贴在管道口,扳指贴耳。
低语再次涌入。
死亡超过七十二小时的尸体,不止一具。最近的是B1配电室的技术员,触电身亡。他死前看见两名巡逻队成员在讨论:“东侧感应网有异常读数,但没触发警报,可能是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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