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透过酒店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苏凡的手机闹钟像只准时的鸟,在床头柜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把他从浅眠中拽了出来。他皱了皱眉,伸手按掉闹钟——其实他骨子里总盼着能睡到自然醒,那种被阳光晒醒的慵懒,是训练之外最奢侈的渴望。但自从决定走上体育这条路,“习惯”就成了比“渴望”更坚硬的东西。
苏凡坐起身,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走向卫生间。冷水扑在脸上的瞬间,睡意彻底消散,镜子里的人眼神清亮,带着点未散的倦意,却更多是醒目的锐利。他挤了点牙膏,慢悠悠地刷着牙,目光落在洗手台旁的护肤品上——那是沈清若上次见他皮肤干,硬塞给他的,说“运动员也要护着点脸”。他对着镜子抹了点,冰凉的触感让脸颊舒服了不少。
打开行李箱,他翻出件灰色的单层长袖,又从衣架上取下那件刚来酒店就挂好的李宁棉袄——重庆的清晨还是冷,尤其穿得少的时候。袜子是李宁的,跑鞋是赤兔5,从头到脚一身李宁,像极了国内大多数体育生的标配。这牌子陪着他们走过了太多训练馆和赛场,早就成了习惯,就像每天的晨跑和力量训练,扎实得让人安心。
他走到隔壁房间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苏炳添正躺在床上,睡得酣畅,呼噜声均匀地起伏着。昨天晚上喝的那点啤酒,对别人来说不算什么,对他这种“沾酒就晕”的体质,却足够让他沾床就睡,连衣服都没换,还是那件黑色运动服。
“添哥,醒醒。”苏凡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胳膊。
苏炳添猛地睁开眼,眼神还有点发懵,过了几秒才缓过来,抓了抓头发:“几点了?”
“快七点了,该去体育场了。”
“行。”苏炳添坐起来,打了个哈欠,脸上带着宿醉未消的疲惫,却很快被清醒取代,“等我十分钟,洗把脸就走。”
十分钟后,两人并肩走出酒店。晨光已经铺满了街道,把香樟树的影子拉得很长。苏炳添还在念叨:“你说你,决赛在中午,非得来这么早,我还能多睡会儿呢。”
“早点热身心里踏实。”苏凡笑着说,脚步没停。
体育场的热身赛道上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保洁阿姨在打扫。塑胶跑道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红光,像条安静的河。苏炳添径直走向起跑区,开始调试起跑器,准备练听枪反应;苏凡则从包里摸出耳机,点开播放列表——第一首是黄家驹的《海阔天空》,旋律一响起,他的脚步就跟着动了起来。
他跑得很慢,像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耳机里的歌声混着风声,周杰伦的《蜗牛》接在后面,一句“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恰好踩在他的步点上。每首歌的时间,差不多够他跑半圈到一圈,400米的距离,不快不慢,刚好让肌肉渐渐苏醒。两三圈跑下来,身上开始发热,棉袄被他脱下来系在腰上,露出里面的灰色长袖,后背已经洇出一小块深色的汗渍。
歌单播完最后一首时,他正好停在健身室门口。进去做了套拉伸,把紧绷的肌肉一点点拉开,从大腿到腰腹,再到肩背,每个动作都做得标准而缓慢,像在雕琢一件作品。拉伸完走出健身室,刚想找个地方歇会儿,就看到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三个身影——李雪、沈清若,还有王春雨,都穿着普通的休闲装,正低头说着什么。
“早啊。”苏凡走过去,笑着打招呼。
“早!”李雪抬头,眼睛亮晶晶的,“你们也来这么早?”
“凡子非拉着我来的。”苏炳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刚练完一组听枪,额头上带着薄汗。
沈清若往旁边挪了挪,给他们腾出位置,轻声说:“我们习惯了,早上起得早,过来透透气。”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卫衣,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少了赛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苏凡挨着她坐下,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和清晨的空气混在一起,很舒服。他看了眼时间,刚过九点,离观众进场还有段时间,离沈清若的800米半决赛,也只剩不到40分钟了。
“紧张吗?”他问。
沈清若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点,昨天晚上没睡好。”
“正常,”王春雨在旁边笑,“我每次比赛前都这样,枪响就好了。”
正说着,体育场的入口处传来动静——观众开始检票进场了。先是零星的人影,很快就汇成了潮水,涌进看台上的各个角落。说话声、脚步声、欢呼声渐渐填满了空旷的赛场,像场盛大的苏醒。直播信号也在这时切入,大屏幕上开始播放赛前预热,镜头扫过陆续进场的观众,捕捉着他们脸上的期待。
“第一组是男子2000米。”苏炳添指着赛道,“观赏性还行,但没什么特别拔尖的选手。”
几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运动员已经在检录区集合,大多是年轻面孔,正在做最后的热身。枪声响起时,看台上的欢呼稀稀拉拉的,显然大家的注意力还没完全集中过来。苏凡的心思也没在这上面,他悄悄在心里唤出系统面板——技术熟练度那一栏,清晰地显示着“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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