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城城主府衙的后堂,气氛凝重。
南宫曜端坐主位,面色沉静,不怒自威。赤霄城主则躬身立于一旁,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下方,烈风佣兵团的老团长赵烈风和副团长雷豹分别被看守着,之前的嚣张气焰在南宫曜面前荡然无存,只剩下惶恐与不安。
“殿下明鉴!”赵烈风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冤屈与疲惫,“我烈风佣兵团创立二十载,向来恪守规矩,按劳分配。上次护送那批特级赤焰铁锭前往王都,雷豹确实冲锋在前,立下汗马功劳,团内给予他的分红已是历来最高,绝无克扣之事!至于小女……”他看了一眼雷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小女与雷豹仅有数面之缘,何来情愫?分明是他借此生事,欲壑难填!”
“你放屁!”雷豹梗着脖子吼道,但在南宫曜冰冷的目光扫过后,气势弱了几分,仍不服地辩解,“那批铁锭的价值远超预估!分明是你赵烈风想独吞好处!还有,若非你对玲儿有意,为何屡次阻挠我与她接近?”
南宫曜没有理会他们的争吵,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看向城主:“李城主,烈风佣兵团近期的账目和任务记录,有何异常?”
李城主连忙呈上几卷账册:“回殿下,表面账目清晰,收入支出与任务记录大致吻合。但微臣仔细核对后发现,约半年前开始,佣兵团承接与赤焰铁矿相关的护卫、运输任务频率增加了近三成,且多数任务都由雷豹副团长带队完成。任务酬金丰厚,但来源……有几笔大额酬金,并非直接来自矿务司或已知的大商会,而是通过几个新注册的、背景模糊的小商号中转支付。”
“哦?”南宫曜拿起账册,目光扫过那几个商号的名字,“查过这些商号的底细了吗?”
“正在查,但……阻力不小,这几个商号似乎与某些地下钱庄往来密切,线索时常中断。”李城主面露难色。
苏晓晓坐在南宫曜下首的位置,看似在安静倾听,实则脑海中正与系统飞速交流。
“系统,能分析一下雷豹的能量状态吗?或者他身上有没有异常?”
【对目标“雷豹”进行能量扫描……扫描完成。目标生命能量旺盛,但情绪波动剧烈,精神核心存在轻微干扰痕迹,疑似受到外部精神暗示或药物影响,放大其贪婪与不满情绪。干扰能量残留极其微弱,与“伪·世界修正力”同源,但更为隐蔽。】
【对目标“赵烈风”进行能量扫描……未发现异常能量干扰。】
果然!雷豹是被暗中影响了!苏晓晓立刻将这个发现通过意念传递给南宫曜。
南宫曜眸光一凛,放下账册,目光如炬射向雷豹:“雷豹,你近日可曾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服用过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
雷豹被问得一怔,眼神有些闪烁:“没、没有!殿下何出此言?”
“你的精神状态不对。”南宫曜语气平淡,却带着洞察一切的压迫力,“有人利用了你,放大了你的欲望,将你当作搅乱烈风佣兵团的棋子。你若老实交代,尚可戴罪立功。若执迷不悟……”他未尽之语中的寒意让雷豹打了个哆嗦。
雷豹脸色变幻不定,似乎在挣扎。赵烈风也震惊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一名暗卫悄然入内,在南宫曜耳边低语了几句。南宫曜神色不变,微微颔首。
“李城主,先将他们分别看押,严加看守。没有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南宫曜下令道。
“是!”
待赵烈风和雷豹被带下去后,南宫曜才对苏晓晓道:“暗卫追踪那个巷口的身影,发现他最后消失在了城南靠近矿区的一片废弃民宅区。那里鱼龙混杂,排查需要时间。”
“矿区……”苏晓晓若有所思,调出脑海中的地图,那个标注着“权谋瓜(账目异常?势力渗透?) 热度:高”的赤焰铁矿区光点依旧醒目,“看来,问题的核心还是在矿区。那些通过不明商号支付给佣兵团的高额酬金,很可能就是为了让他们确保某些‘特殊’的矿石运输能够顺利进行。”
“嗯。”南宫曜站起身,“账目上看不出更多了。李城主,准备一下,孤要亲自去矿区看看。”
“殿下,矿区环境复杂,人员混杂,恐有不妥……”李城主试图劝阻。
“孤意已决。”南宫曜语气不容置疑。他看向苏晓晓,“你……”
“我当然一起去!”苏晓晓立刻表态,“我的‘感知’在那种地方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她晃了晃手腕,那里戴着南宫曜之前给她的、伪装成普通银镯的通讯信物,同时也是她调动涅盘之力的一个辅助媒介。
南宫曜知道拦不住,也确实需要她的能力,便点了点头:“跟紧我。”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位于城西的赤焰铁矿区。还未靠近,一股灼热的气浪和浓重的金属、矿石粉尘气息便扑面而来。巨大的矿坑如同大地的伤疤,深不见底,沿着矿壁开凿出的蜿蜒栈道上,无数矿工如同蚂蚁般忙碌着,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和绞盘转动的声音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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