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巨人,或者说“熔岩部”遗族,七八道身影如同移动的小山,将狭窄的“星辰碎片峡谷”出口堵得严严实实。他们眼中熔岩般的目光充满警惕与敌意,手中原始却散发着强大波动的石质武器微微抬起,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李凡迅速评估局势。这些遗族个体气息强悍,为首的火焰纹巨人,其能量波动赫然达到了仙皇巅峰,其余也都在仙皇初期到后期之间。而且他们身处古墟,似乎能一定程度上调动此地残留的大地与火焰法则(可能与他们的天赋或修炼体系有关),主场优势明显。硬拼虽未必输(有山河仙尊在),但势必消耗巨大,且可能引来更多麻烦。
更重要的是,对方提到了“祖陨禁地”和“世代守护”,显然对这片区域(很可能就是他们要去的那片灰黑色毁灭云团)了解颇深。若能和平沟通,或许能获得重要情报,甚至找到进入“禁地”的安全途径。
心念电转,李凡上前一步,并未显露敌意,而是以温和却清晰的精神意念回应(模仿对方交流方式):“我等并无恶意,亦非为破坏或掠夺而来。只是追寻一件失落古物的线索,偶然途经此地。不知此处乃是贵族禁地,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他同时示意山河仙尊等人收敛气息,不要做出任何挑衅举动。
为首的火焰纹巨人(似乎是首领)熔岩般的眼睛盯着李凡,似乎在审视他的话语与诚意。片刻后,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疑惑:“失落古物?汝等……非‘腐朽者’(指虚无教团?)同伙?身上亦无‘腐朽’与‘窃取’之恶臭。”
“腐朽者?”李凡心中一动,立刻明白对方指的是虚无教团,“我等与那些腐朽邪恶之辈乃死敌,不久前还曾与他们交手。”
似乎是“死敌”这个词,或者是李凡身上纯粹的混沌气息(不携带明显恶意),让岩石巨人们的敌意稍减。火焰纹巨人首领略一沉吟,道:“吾名‘熔山’,熔岩部现任战酋。汝等既能穿越外围‘死亡瘴气’(时空迷瘴)与‘破碎坟场’,来到此处,实力不弱。但‘祖陨禁地’乃吾族圣地,亦是封印‘大恐怖’之所,绝不容外人接近。汝等若为寻物,可去他处。”
“封印大恐怖?”李凡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信息,“敢问熔山战酋,那‘大恐怖’,可是与上古那场‘造化’与‘毁灭’之战有关?可是……一种能侵蚀万物、带来终极虚无的力量?”
熔山战酋巨大的身躯明显一震,眼中熔岩光芒剧烈跳动,显示出内心的剧烈波动:“汝……如何知晓‘虚无终末’之名讳?!那是唯有各部族最古老传承中才提及的禁忌!”
果然!这些遗族知道“虚无”的存在,甚至可能知道更多内情!
李凡知道机会来了,他取出那块造化罗盘碎片,以混沌法力催动,使其散发出温和而纯净的造化清辉:“实不相瞒,我等追寻之物,便与上古‘造化’之力有关。此物碎片,便是指引我等来此的线索。我等怀疑,那‘虚无终末’的爪牙‘腐朽者’,也在觊觎禁地中的某物,或试图破坏封印。我等前来,既是寻物,亦为阻止‘腐朽者’的阴谋。”
看到造化罗盘碎片散发出的清辉,感受到其中那与古墟深处某种同源力量隐隐共鸣的纯净造化道韵,熔山战酋与其族人的神色明显缓和了许多,眼中甚至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亲切与敬畏。
“造化之光……纯净无暇,确非伪物。”熔山战酋的声音低沉了许多,带着一丝感慨,“吾族古老壁画记载,上古之战,‘造化之主’为护佑生灵,以身化道,崩解神躯,其碎片散落,演化万千生机,亦有部分坠入此墟,化作‘生机之源’,滋养吾族先祖,方能在战后绝境中幸存、繁衍……汝手中之物,气息虽微,却与壁画所载‘造化源晶’碎片有几分相似。”
造化源晶碎片?李凡心中一震。难道造化玉牒残片,在古墟遗族口中被称为“造化源晶”?这罗盘碎片,或许真是某件仿制或衍生器物,但材质与道韵同源。
“既如此,我等目的或许并非冲突。”李凡趁热打铁,“战酋可否告知,那‘祖陨禁地’中,除封印‘虚无终末’的恐怖,是否也留存着与‘造化’相关的遗泽?‘腐朽者’的目标,是否正是那些遗泽,或是封印本身?”
熔山战酋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最终,他缓缓开口:“禁地核心,确有一处‘造化源池’,乃当年‘造化之主’一滴泪所化,蕴含无尽生机,亦是维持封印‘虚无魔眼’(他们对归墟眼或类似存在的称呼?)的关键之一。‘腐朽者’近年活动频繁,多次试图潜入禁地,破坏源池,释放魔眼污秽……吾族已与之交战数次,伤亡不小。”
他看向李凡:“汝等若真为对抗‘腐朽者’而来,或可成为助力。但禁地凶险,非吾族战士,难以深入。且……吾族亦需确认汝等诚意与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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