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只妖王之所以特殊，是因为源自于一只妖和一个人类的共生？”
次日凌晨，睡了整整一天醒来的陈离断来到地下偶然碰上了压根没睡的郭豪杰，后者提及了已经被消灭的千瞳妖王的事情。
刚好，陈离断对于先前的事情也存在着一些疑问，于是两人便在空旷的训练场就地坐下聊了起来。
“没错。”郭豪杰点点头：“老何后来在那座孤儿院里找到了一本日记，似乎是一个叫做眠舟的孤儿所写。日记里面提到过一些蛛丝马迹，再加上一些推测，便足以推导出这个事实。”
陈离断听着，郭豪杰继续说下去：“大约几个月前，那座孤儿院里发生了一件事，里边闯入了一只妖，也许是因为争抢地盘而被别的妖所伤，让它偶然在受伤的情况下出现在了那里。
正常情况下，像孤儿院这种与外界隔绝的地方闯入了一只妖，结果就只能是院内上下无一人幸免的悲剧，更别说是受了伤的妖，进食欲望会更加强烈，难有人逃脱。
然而院长廖启山提前发现了这件事，将院内所有的孤儿聚集在了一起，将他们藏在了能够掩盖气味的阁楼，自己则是与妖进行周旋，最后无可避免的发生了搏杀。”
“一个普通人和妖搏杀？”陈离断一顿：“那结果呢？”
“结果嘛，居然是两败俱伤。”郭豪杰说到这里似乎他依然对此感到惊讶：“他和那只妖拼成了双双重伤。”
陈离断的错愕则更为明显，要怎样的力量才能让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战胜一只妖，即便对方是受伤的状态，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可以说几乎不可能。
但他知道的，这个世上确实存在这样一股力量，不是来自肉体有多强壮，也不是来自于所谓业力。
这份力量的名字叫做「爱」。
爱能让顽石生花，能让溪水倒流，创造出一切的不可能。
郭豪杰沉默片刻，继续说道：“只是，恐怕那只妖也不甘心就此死去，利用妖力让濒临死亡的两方交融在了一起，互相补全了缺失的某部分，以一个全新的生命姿态活了下来。”
“......也就是千瞳妖王么。”
陈离断喃喃道，这也就解释了难怪那家伙此前的一些行径为何会显得奇怪，也解释了对方的特殊性。
并非是因为诞生出了特殊的个体，而是因为其交融了人类的部分意识与知识。
“难怪我在他们的身上看见了很多复杂的东西......他们一定一开始就知道这是错的，只是他们依然选择了这条道路，爱已经成为了枷锁。”
陈离断回想着他在那些面具人身上所看见的一切，这样的束缚是可悲的，可试想一下，若是他也身为他们中的一员，他一定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好比现在，哪怕老爷子在他身上留下了这么大的麻烦，他却始终无法对那死老头真正的产生什么恨意，只是一个劲的想要弄清楚这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已经不敢去面对爸妈失去消息的事实，他现在最怕的是有一天发现在这个世上也再找不到那死老头了，但在此之前，他总得找找才能知道。
“论实力，那千瞳妖的确是称不上足以相当的水准，不过它所能够产生的威胁不是这能够衡量的，所以称其为‘妖王’也不为过。”郭豪杰说道。
说到这个问题，陈离断也立刻开始反思起了自己在这段时间的表现，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如今实力的不足，大多时候都是靠着陈大嘴和点化之力才能够解围。
即便现在也多出了一门不需要消耗生命的「天眼通」，心中也依然感觉不踏实，这样下去，当真正的麻烦来临之际，他又能做些什么？
说到底，如今自己的手段除了业力以外其它都只属于“筹码”，而非力量。只有提升自己的硬实力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他已经想好，总是赤手空拳的实在有些吃亏，不如去学会一门兵器，这样也省得总是用点化之力制造一次性的武器，好用是好用，但那实在太奢侈了些。
至于学什么用什么，他决定跟着郭豪杰学刀是最合适的，要自己也能动不动挥个刀光出来，那想必心里会踏实很多的。
不过，在将这个想法提出来之前，陈离断有更重要的事情想问。
“郭豪杰，我问你，你当初之所以帮我，果然......是没安好心吧？”
听此，郭豪杰立刻有些不悦道：“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没安好心？”
陈离断态度稳定的说道：“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听到你说带我们‘露脸’会让每个人的反应都很奇怪，春风堂大夫是这样，那个老板娘是这样，何时来也是这样。”
他看着郭豪杰变得有些心虚的视线，便知道自己说对了，语气更加锐利：“一开始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因为我对于这个世界根本就不了解。但直到昨天我才知道，我们四个原来还不算是消灾司的一员。
也就是说，你不仅让我们几个给你打白工，还打着吃火锅的旗号算计我们，郭豪杰，你挺行啊。”
郭豪杰这下子坐不住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暗戳戳的骂起了人：“......这个周流儿，怎么没事儿跟你们说这个。”
随后他看着陈离断清了清嗓子：“咳咳......这个事情啊，我本来是打算告诉你们的，我承认，我的确是隐瞒了一些事，不过我想对你们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问题......”
“......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陈离断觉得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不可能是什么小问题。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个，那你应该也知道了「龙门大召」对不对？”
“对。”
确认了这点，郭豪杰才缓缓说出了他所隐瞒的真正目的：“那你听好，我这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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