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卷一
西楼谜影
“八月中秋,月满西楼”。
这八个字如同魔咒,萦绕在赵天心头。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沈墨新组建的“内卫”、韩振的市井网络、甚至通过刘中华的关系,暗中咨询了钦天监几位精通星象历法的老博士——却依旧未能破解其确切含义。
“西楼”所指,众说纷纭。西山之巅的望海楼?皇城西苑的琉璃塔?亦或是京城某处不为人知的隐秘宅邸?皆无定论。而“月满”除指中秋月圆,是否另有深意?
时间却在一天天流逝,转眼已进入八月,距离中秋不足半月。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知情者心头。
这日,沈墨带来一个意外的消息。
“大人,我们监控曹府的人发现,近日有数名身份特殊的访客秘密出入曹府,其中一人,经画像比对,疑似……疑似江南口音,且与之前泉州方面传来的、可能与拜瞳教有牵连的一名豪商特征吻合。”
“江南?泉州?”赵天目光一凝,“曹正淳果然与拜瞳教脱不了干系!他们此时频繁接触,定与中秋之约有关!”
“还有,”沈墨压低声音,“内卫在排查京城所有可能与‘西楼’相关的地点时,发现城西‘积善寺’后山,有一座废弃的砖塔,当地人称之为‘西来塔’,平日人迹罕至。但近日,寺中僧人发现塔顶夜间偶有异光闪烁,且有陌生面孔在附近出没。”
西来塔?西楼?
赵天心中一动:“仔细查过那塔了吗?”
“塔身废弃,入口被封死。为避免打草惊蛇,尚未强行进入。但根据周围地形判断,塔内或有密室密道。”
“继续监视,没有我的命令,不得靠近。”赵天吩咐,心中已将这“西来塔”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与此同时,曹正淳府邸密室。
烛光摇曳,映照着曹正淳阴鸷的脸和对面一名富态中年商人惶恐的表情。若韩振在此,定能认出,此人正是他之前监控到的、与妙法堂接头的那个福建客商的上线,泉州豪商郑芝龙。
“曹公公,非是郑某不尽心,实在是那赵天逼得太紧!妙法堂被端,九眼胡同秘窖被毁,连血瞳尊者也受了伤……我们在京城的耳目损失惨重啊!”郑芝龙擦着额头的冷汗,“如今风声鹤唳,‘西楼’之会,是否……暂缓?”
“暂缓?”曹正淳尖细的嗓音带着刺骨的寒意,“郑老板,‘圣瞳’苏醒乃教主钦定之大计,岂因区区一个赵天而延误?中秋月满,乃是‘圣瞳’汲取太阴精华,完成最后蜕变的关键时刻!西来塔更是京城龙脉阴眼所在,时机、地点,缺一不可!”
他站起身,逼视郑芝龙:“咱家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确保‘贡品’和‘玉胚’准时送达西来塔!若误了教主大事,你我都担待不起!”
郑芝龙浑身一颤,连忙躬身:“是是是!郑某明白!贡品……贡品已按名单备齐,只是……只是那最后三名‘玉女’,要求血脉特殊,一时难以凑齐……”
“哼,那是你的事!”曹正淳拂袖,“别忘了,你能有今日,全靠圣教扶持!若此事办砸了,东南海路,你郑家也就到头了!”
“是!郑某定当竭尽全力!”郑芝龙冷汗涔涔,不敢再多言。
就在京城暗流涌动之际,一支风尘仆仆的车队,悄然抵达京城西南的卢沟桥。车队看似普通商队,但护卫皆眼神锐利,身手矫健。其中一辆马车内,坐着一位面容憔悴却难掩清丽的少女,正是武志珍(化名武三娘)。她最终还是放心不下京中局势,更担心赵天安危,冒着风险,以行商为掩护,重返京城。与她同行的,还有两名忠心的老掌柜和一群伪装成伙计的护院。
然而,她们的行踪,并未能完全瞒过有心人。
武志珍车队入京的当晚,赵天便收到了沈墨的急报。
“大人,韩振的人在码头发现武姑娘的车队!她们已在城南‘悦来’老店住下。但……似乎另有不明势力也在盯着她们!”
赵天闻言,又惊又怒。惊的是武志珍竟去而复返,怒的是她此刻回京,无异于羊入虎口!
“糊涂!”他忍不住低斥一声,立刻对沈墨道,“加派人手,暗中保护武姑娘一行人!绝不能让她出事!另外,查清那伙不明势力的来历!”
“是!”
是夜,悦来老店。
武志珍站在客房窗边,望着京城熟悉的夜景,心绪复杂。她知道自己此举冒险,但听闻京城谣言愈演愈烈,赵天处境艰难,她实在无法在江南安坐。即便帮不上忙,哪怕只是离他近一些,知道他的消息,也是好的。
“东家,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去打探消息。”老掌柜在一旁劝道。
武志珍点点头,正欲关窗,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对面屋顶似乎有黑影一闪而过!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几乎同时,窗外传来几声轻微的闷响和重物坠地的声音!紧接着,客栈院内响起了短促而激烈的兵刃交击声和呵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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