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墨渊向阿九坦露心迹后,两人便形影不离。
墨渊总将要娶她挂在嘴边,阿九却坚持要等自己飞升上仙才行。
可转眼又是万年流逝,她的仙阶依旧停留在原地,未曾突破。
藏书阁内,檀香袅袅,阿九正伏案绘制阵法图,笔尖在宣纸上流畅游走,勾勒出繁复的星轨纹路。
墨渊悄无声息地走近,缓缓在她身后坐下,长臂一伸便从后面将她轻轻环住,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暖意:“又在琢磨阵法图?”
“嗯。”阿九头也不抬,指尖点了点纸上的图案,“这个星辰大阵是配合天罡七星研究的,阵法启动时能借星辰之力增幅,你看看怎么样?”
说着,她拿起图纸转过身,献宝似的递到他眼前。
墨渊却没急着看图纸,反而一把握住她执图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眼底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我们家阿九研制的阵法,自然是四海八荒独一份的好。只是……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嫁给我?”
阿九被他问得轻笑出声,随手将图纸搁在案桌上,顺势往他怀里一缩,像只慵懒的猫儿般窝着,声音软糯:“不是早说了嘛,等我飞升上仙就嫁。墨渊,我最近总觉得体内仙力有些躁动,隐隐有突破的迹象,说不定很快就能飞升了呢。到时候,我要风风光光地嫁进昆仑墟。”
她仰起脸,眸子里闪着亮晶晶的光,直直望进墨渊的眼眸里,满是憧憬。
墨渊心中微动,抬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唇边漾开一抹温柔的笑,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我也算出你近日有飞升之兆,只是这几日切记不可踏出昆仑墟半步,安心在此待着,我会守着你。”
阿九一听,小嘴立马撅了起来,脸上浮起几分不高兴,像只被惹恼了的小猫咪,浑身的毛都快要炸开:“哼,你天天恨不得把我拴在你裤腰带上才甘心,我这些年哪离开过昆仑墟半步?”
墨渊看着她这副气鼓鼓的模样,只觉得心头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低笑出声,伸手将她牢牢搂进怀里,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
“还没有离开昆仑墟半步,这万年来,是谁总偷偷跟着司音溜下山,去给凡人算命玩的?”
阿九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墨渊眼底漾着笑意,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就你们俩那点小把戏,还能瞒得过我?哪次你们下山,不是我在后面悄悄跟着?要不然凭你们俩那爱凑热闹的性子,早就闯出祸来了。”
阿九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小声嘟囔:“你既然都知道,那为什么不说我们?”
“我哪舍得说你。”墨渊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下山玩玩,放松放松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最近不行,你得乖乖待在昆仑墟,不许乱跑。我……要闭关一段时间。”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闭关了?”阿九不解地抬头看他,清澈的眼眸里满是疑惑。
提及此事,墨渊眼底瞬间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沉寂,那是一种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理清的不安。
最近这段时日,他总隐隐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异动,似有若无,却让他心头难安,必须闭关凝神探查一番。
只是此事牵扯不明,他不能让阿九跟着担惊受怕,只能暂且瞒下。
他压下心头的异样,轻轻拍了拍阿九的背,语气尽量轻松:“没什么大事,只是近来修行上略有感悟,想闭关炼化一番。你呀,就乖乖待在山上,不准跟司音再瞎胡闹,等我出来,嗯?”
阿九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凝重,虽还有些不解,却还是乖乖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会听话的。”
墨渊闭关之后,叠风便依着师命,每日巡查昆仑墟各处,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日午后,白浅正在屋中整理书卷,却见一只信鸽落在窗棂上,脚上系着的正是青丘特有的信笺。
展开一看,信上写着自家二嫂刚诞下一位玲珑可爱的女娃,阖家欢喜,再过些时日便是小帝姬的满月宴。
白浅顿时心花怒放,当即就想去青丘道贺。知道自家大师兄不会放自己去的,就只能去找九师兄了。
“九师兄,你就陪我去一趟青丘吧!”白浅拉着令羽的衣袖,语气满是恳求,“我虽在昆仑虚修行,可终究是青丘的人,二嫂生了小侄女,满月宴我总得回去道贺才是。”
令羽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为难:“司音,师傅闭关前特意嘱咐过,这段时日谁都不能离开昆仑墟,我若是陪你去了,便是违了师命。”
听到拒绝,白浅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可心里那点想回青丘的念头却半点没消。
她眼珠一转,忽然计上心头,凑近叠风,压低声音道:“九师兄,你先前不是总说仰慕青丘狐帝吗?我与狐帝相熟,此番回去,正好可以为你引荐一二。咱们就去这一趟,快去快回,定不会让师傅知道的,好不好?”
令羽听到这话,果然有些意动,眉头微蹙着,正纠结要不要应下,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好啊司音,你偷偷跟九师兄出去玩,居然不带上我,也太不够义气了吧!”
阿九从门外走进来,双手叉腰,脸上带着几分不满,“我也要去青丘!”
白浅一听这话,脸色“唰”地一下变了,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你不能去!”
她心里头可清楚得很,自家师傅对阿九的心思,几乎是昭然若揭,整个昆仑虚谁看不出来?
阿九要是真跟着去了青丘,先不说四哥会不会为阿九发狂,单是折颜那只老凤凰,见了阿九说不定就会勾起些陈年旧事。
再加上当年自家爹娘做的那些糊涂事,若是被师傅知道了……
白浅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师傅怕是能把青丘给掀了去!
白浅苦着一张脸,拉过阿九的手,急道:“阿九听话,青丘没什么好玩的,你乖乖在昆仑墟等着,等师傅出关了,让他带你去别处玩,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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