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尽管他们心潮澎湃,此刻却只能强压激动,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女娲尚在悟道之中,若因干扰而断其机缘,后果可想而知。
殿内一片寂静,时间流逝亦不可察。
终于,女娲缓缓睁眼,长舒一口气,只觉周身道韵流转,竟是前所未有的圆满。
“景阳,此茶何名?”
她轻声询问。
李景阳答道:“师尊,此乃‘悟道茶’。”
女娲颔首赞叹:“善!昔日吾造人成圣,虽闭关参悟三千载,仍有些许不解之处。
今日一盏清茶,却令吾豁然开朗,无愧‘悟道’之名。”
此言一出,三清道人面面相觑,心神大震。
“悟道茶?这不是吾等昔日在昆仑所赠之后天灵根?怎会有此神效?”
三人目光交错,却皆从彼此眼中看出茫然。
李景阳望向三清,淡淡道:“ ** 与三位师伯因果未了,今日奉上一盏茶,此后前尘勾销,如何?”
三清毫不迟疑应下:“自当如此。”
纵使心中疑惑万千,但面对连圣人皆受裨益的机缘,又岂愿错过?至于其中深意,待饮下后再作思量亦不迟。
与此同时,接引、准提等人远远观望,眼中尽是羡妒之色。
饮下这杯悟道茶,纵有滔天因果,亦能悉数化解。
景阳师侄,且慢。”老子抚须问道,此茶可是当年你做客昆仑时,吾等赠你的后天灵根所出?
正是。”李景阳坦然应答。
往昔隐瞒,实因修为尚浅。
如今师尊女娲已成洪荒首位天道圣人,自己亦臻至准圣之境,更执掌一方中千世界。
此刻透露些许虚实相间的隐秘,已无大碍。
诸位当知,景阳乃草木得道。”他环视在场诸圣,实不相瞒,我本是十大先天灵根之黄中李化形,天生便具培育灵根之能,可使灵根结出超越本阶的果实——自然,需付出相应代价。”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女娲与众仙这才恍然,原来一直无人知晓的景阳本体竟是黄中李。
且慢!镇元子突然起身,那贫道的人参果作何解释?
众仙闻言一怔。
方才宴席上的先天灵果中,确实混着万年难见的人参果——这本是五庄观独有的珍宝。
虽说不能助长修为,但延年益寿的神效闻名洪荒。
寻常大罗金仙终其一生都未必能尝到一枚,而李景阳方才竟随手取出数千枚之多。
道兄可还记得?李景阳从容不迫,昔年拜访五庄观时,曾向道兄讨要过几截果树枝桠。”
镇元子面沉如水。
若早知此人有点化灵根之能,断不会让其取走半根枝条。
如今木已成舟,追悔莫及。
世间竟有此等神通?
三清与众仙神俱是震动。
转念又想:若非如此,方才怎可能瞬间摆出如山灵果?又怎能奉出让圣人都为之顿悟的仙茗?
然而,即便知道又能如何?
且不说景阳道人身为当世唯一天道圣人女娲娘娘的亲传 ** ,单是他初入大罗便能力压两位准圣的威势。
如今迈入准圣之境,恐怕实力已不输那些顶尖大能。
这般通天修为与深厚背景,试问谁敢轻举妄动?
所幸施展这等神通需付出代价。”众修士暗自庆幸,却不知这不过是李景阳散布的虚言——淬炼灵根仅消耗可恢复的法力罢了。
三位师伯可要品这盏茶?李景阳复又相询。
自然要饮!三清不假思索应下。
能助天道圣人顿悟的灵茶岂容错过?纵使这武道茶本是他们赠予景阳之物,纵使他们珍藏的悟道茶树仅对小辈有效却被视若珍宝,甚至在分家时各取一两株珍藏......纵然饮茶时心如刀绞,三人仍毫不犹豫举杯。
此番李景阳并未亲奉茶汤,只取少许茶叶交予女娲坐骑金宁。
青鸾将茶叶均分三份沏好奉上,三清在周遭修士灼热目光中徐徐品茗。
虽所用茶叶仅及女娲半数,然效果更甚——女娲已成圣人之躯,三清却困于斩三尸门槛。
茶汤入腹,三道身影如先前女娲般凝坐入定。
围观者但见元始与通天周身道韵翻涌,竟同时突破至准圣后期;太清老子身形虚化,隐隐有化身欲破体而出。
那人影再次尝试,依然未能成功。
三清道人缓缓睁眼,还在回味悟道茶带来的玄妙境界。
女娲娘娘,斩去自我后,是否意味着我已不再是我?太清老子目光灼炯地望向女娲。
师兄竟已触及第三尸的境界。”女娲略显诧异,但这个问题,我也无法解答。”
她轻轻摇头:因为我选择了放弃。”
我无法确定斩却自我后会如何,所以直接选择证道成圣。”女娲解释道。
老子闻言陷入沉思。
方才他正是感受到某种不确定性,才强行抑制了斩却第三尸的冲动。
师侄,这些剩余的茶,不知可否让我们带走?老子转身询问李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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