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禹果然来到了石屋。他没有给共工任何拒绝的余地,直接以神力牵引,束缚着共工,离开了营地,朝着龙门山的方向而去。
共工一路沉默,神力被压制,他只能像凡人一样行走,脚下的泥土湿滑,崎岖的山路让他步履维艰,与大禹的沉稳从容形成鲜明对比,这更增添了他内心的屈辱感。
他刻意落后几步,看着大禹宽阔而充满力量的背影,那背影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镇压着他的自由,也隐隐压迫着他某些不为人知的思绪。
越靠近龙门山,轰鸣声越大。那是成千上万人族战士同时开凿山体的声音,号子声、锤击声、巨石滚落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股要改天换地的气势。空气中弥漫着石粉与汗水的气息,炽热而粗粝。
当共工真正站在龙门山脚下,仰头望去时,即使心怀怨恨,也不禁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巨大的山体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巨斧从中劈开一道狰狞的裂口,无数渺小如蚁的人影在裂口内外忙碌着。他们用最原始的工具,燃烧着生命的热力,一点一点地啃噬着这座亘古存在的巨山。阳光照射在裸露的岩石断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而那奔腾的黄河之水,正被引导着,如同被驯服的巨龙,咆哮着冲入那新开的狭窄通道,激起漫天水雾。
这是一种与他的“堵截”之道截然不同的、充满了开拓与牺牲的壮烈之美。共工的心神,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他本能地厌恶这种对自然山体的破坏,但内心深处,却又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问:这,难道不也是一种力量?
大禹站在他身侧,目光扫过浩大的工程,声音平静:“看见了吗?这就是疏导。非为破坏,而是为了给洪水一条生路,也给苍生一条活路。”
共工猛地回过神,压下心底那丝不该有的动摇,冷声道:“冠冕堂皇!你不过是在用无数人的血肉,铺就你治水的功绩!”
大禹转眸看他,眼神锐利如刀:“那么你呢?共工?你掀起洪涛时,用的又是谁的血肉?你水族子民的?还是我人族子民的?”
“你!”共工被他噎得说不出话,苍白的脸因愤怒而涨红。
“你的力量,”大禹伸出手,指向那奔腾的河水,又缓缓指向共工的心口,“本可以成为开辟生机的利刃,而非带来死亡的洪灾。为何执迷不悟?”
“因为你们先毁了我的一切!”共工终于爆发了,多日来的压抑、屈辱、彷徨在此刻化作滔天怒火,“我的神域!我的子民!我的尊严!都被你们践踏在脚下!现在,你还要我用自己的力量,来帮你们完成这所谓的‘伟业’?大禹,你休想!”
他体内被压制的水系神力,因这极致的情绪波动,竟隐隐有沸腾冲关的迹象,手腕脚踝上的土黄色光环发出细微的嗡鸣,光芒闪烁不定。
大禹眼神一凝,一步踏前,强大的气息瞬间锁定共工:“冥顽不灵!既然如此,我便让你亲眼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他不再多言,直接出手!并非攻击,而是更强大的压制!一股远比石屋内封印更精纯、更磅礴的大地神力,如同无形的山峦,朝着共工当头压下!
“吼——!”
共工发出一声痛苦人咆哮,极致的压迫感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凶性。一直被压抑的神力在绝境中疯狂燃烧、冲撞!他不再顾忌光环的反噬,双臂猛地一震,水系神力如同决堤的洪流,悍然爆发!
“咔嚓!”手腕上一个土系光环,竟被他这搏命般的冲击,硬生生震出了一道裂纹!
蓝色的神光与黄色的神光轰然对撞!
以两人为中心,一股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席卷开来,将地面的碎石尘土尽数掀起,附近几个正在劳作的战士被震得东倒西歪,惊骇地望着这边。
共工双眸染上了一层疯狂的水蓝色,长发无风狂舞,他并指如刀,引动周围尚未被完全疏导的水汽,化作无数锋利无匹的冰刃,如同暴雨般射向大禹!这是他被困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全力反击!
大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更深的沉凝。他不敢怠慢,双足踏地,引动地脉之力,身前瞬间升起一道厚实的屏障。
“叮叮当当——!”
冰刃撞击在屏障上,发出密集如雨的脆响,冰屑四溅,光壁剧烈震荡,却依旧稳固。
“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吗?共工!”大禹低喝,一拳轰出,拳风凝实如巨锤,撕裂空气,直捣共工面门。拳势刚猛霸道,带着粉碎一切的意志。
共工不闪不避,眼中狠色一闪,竟也合身扑上,五指成爪,指尖缭绕着幽蓝的水芒,直抓大禹的心脏!以伤换伤,以命搏命!
“噗!”
“嘭!”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大禹的拳风擦过共工的肩膀,带起一蓬血雨,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而共工的利爪,也撕裂了大禹胸前的衣襟,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留下了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幽蓝的水系神力如同附骨之疽,试图往他体内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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