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蝉鸣,烈日当空,清溪村浸在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里。田垄间的冬麦已然熟透,金浪翻滚,风掠过之处,麦香裹着热浪扑面而来;收割后的土地里,乡亲们正赶着抢种晚稻,新翻的泥土泛着湿润的褐红,与金黄的麦茬相映成趣;村口老槐树的浓荫愈发厚重,树下摆着的凉茶桶蒸腾着水汽,成了劳作间隙最惬意的歇脚处。镰刀起落的脆响、打谷机的轰鸣、孩童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每一寸光景都透着芒种的紧张与充实,夏收夏种的蓬勃气息。第六卷的故事,终在这份连轴转的忙碌里,收束最后一抹余韵,落墨成时光里最鲜活的注脚,圆满封卷。
天刚破晓,沈飞便握着磨得锃亮的镰刀踏进麦田,刀刃划过麦秆的瞬间,簌簌的声响在田野里此起彼伏。他弯腰躬身,动作娴熟利落,割下的麦秆被整齐地码在身后,指尖沾着的麦糠混着汗水,透着丰收的踏实。他抬眼望向连片的金黄,从惊蛰播种到小满灌浆,再到如今芒种开镰,一整年的辛劳,终在这镰刀起落间,酿成了看得见的收获。
林田田没带手绘本,只挎着竹篮跟在乡亲们身后捡拾遗落的麦穗。她的裙摆沾着麦茬,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顾不上擦拭,只专注地盯着麦垄间的缝隙,将每一粒麦穗都小心拾起。此刻她不愿用笔墨定格画面,只愿用指尖触摸这份沉甸甸的喜悦,让麦香与汗水的气息,融进记忆的深处。
王爷爷坐在老槐树下的凉棚里,守着晾谷的竹席,手里摇着蒲扇,时不时起身翻动摊开的麦粒。晚辈们劝他歇着,他却摆摆手,指着晒场上忙碌的身影笑道:“芒种忙,两头望,收麦种稻误不得时辰,我守着这些谷子,心里才踏实。”阳光透过槐树叶,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眉眼间满是岁月的从容。
小宇和豆豆也凑着热闹,一人拎着小半袋麦穗,一人举着自制的小风车,在晒场上跑来跑去。豆豆怀里的小恐龙玩偶被晒得发烫,他却宝贝地抱在怀里,跟着小宇一起喊:“麦子收满仓,稻谷种成行,清溪年年旺!”稚嫩的童音混着打鼓机的轰鸣,竟也透着一股子热火朝天的劲头。
张阿姨带着妇女们在灶房里忙得脚不沾地,大锅里炖着绿豆汤,蒸笼里蒸着白面馒头,案板上切着爽口的腌黄瓜。她们轮流将解暑的吃食送到田间地头,看着乡亲们狼吞虎咽的模样,笑着叮嘱:“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这芒种的忙,可是越忙越有盼头!”
陈建国穿梭在麦田与秧田之间,调度着收割机往返作业,又指挥着大家平整土地、引水灌田。他的衬衫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后背结出一层白花花的盐渍,却依旧脚步不停。他常说,芒种是一年里最要紧的节气,收麦种稻抢的就是这几天的好天气,半点都马虎不得。
赵老师背着相机,在田间地头穿梭,镜头里定格着弯腰割麦的身影、抢种插秧的忙碌、孩童捡拾麦穗的天真。他没有拍那些完美的丰收图景,只将镜头对准了沾满汗水的脸庞、泥泞的裤脚、晒得金黄的麦粒,这些带着烟火气的瞬间,才是清溪最动人的模样。
临近黄昏,夕阳将天边染成了金红色,晒场上的麦粒已然收仓,秧田里也插上了整齐的新苗。乡亲们聚在老槐树下,捧着绿豆汤,啃着白面馒头,聊着收成与播种的光景。王爷爷起身举杯,酒杯里盛着自家酿的米酒,目光温柔掠过每一张疲惫却满是笑意的脸庞,高声道:“芒种开镰,夏收正忙,愿清溪村岁岁丰收,年年安康,日子越过越红火!”
众人举杯共饮,米酒的醇香混着麦香,漫过整个村落。风掠过新插的秧苗,漾起层层绿波,暮色渐浓的田野里,已然埋下了下一季的希望。林田田望着眼前的光景,忽然转身跑回家,取来手绘本,在最后一页写下娟秀的字迹:“芒种收麦,稻秧初长,清溪人家,岁岁丰穰。”沈飞俯身添上遒劲的笔墨:“春种秋收皆不易,人间烟火最绵长。”
夜幕降临,月色洒满田野,晒场上的谷仓透着温暖的光,新插的秧苗在夜色里静静舒展。清溪的故事,虽已封卷一卷圆满,却在这片土地的轮回里,孕育着下一季的生机,待来年春风吹过,便会再次抽出新的枝芽,续写无尽的温柔与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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