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手而立,语气带着龙族特有的傲然与一丝悲凉:“寻常万族修士,若身死道消,其内丹便会随之灵力溃散,重归天地,几乎无法被他人夺取保存。即便用特殊秘法勉强封存,其中道则也已残缺,用于炼丹、制器,效力也大打折扣,更无法助人参悟大道。”
“但我龙族,与凤族等少数几种太古遗种,却截然不同!”他声音提高了几分,“我等先祖,祖龙尊者,乃是上古第八仙!传承有独一无二的《亢龙大藏经》!依此仙经凝练出的龙元内丹,不朽不灭,内藏乾坤大道!纵使离体,只要保存得当,其中道则韵理依旧完整,可供人参悟,乃是无价之宝!”
他叹了口气,语气转为苦涩:“只可惜,《亢龙大藏经》乃是无上仙经,流传后世的尽是残篇。我龙族现今,也大多只余凝练内丹的基础法门。而且,此法门所凝内丹,一生仅此一枚!我当年内丹被夺,道基几乎尽毁,之所以能苟活并重新修炼,一是我龙龟混血,寿元远比寻常人族绵长;二是我体质特殊,勉强以龟族秘法,重新凝练了一颗‘龟灵内丹’。”
他摊开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土黄色、灵光略显黯淡的内丹虚影:“但这二次凝结的内丹,品次极低,只能助我勉强维持修行,速度……慢如龟爬!正因如此,十万年悠悠岁月,我才仅修炼至化神初境!若我原本的龙丹在手,凭其中蕴含的祖龙道韵,我早已……早已臻至合体后境,亦未可知!” 话语末尾,带着无尽的不甘与怅惘。
凌土若有所思,继续追问:“那为何大人不将此事公诸于天下,让世人皆知神精门祖师之过?”
乌龙太岁苦笑摇头,带着看透世情的疲惫:“一开始,我内丹被夺,境界暴跌,只顾着东躲西藏,苟全性命。后来,我状告与人,却无人信我,反笑我痴心妄想,诬蔑正道祖师。再后来,那病重自己也身死道消,其无辜后人,又何须为前人过错承担永世的骂名?此事……便也渐渐作罢了。我若一味沉溺于仇恨,耿耿于怀,反倒郁结于心,阻碍道途,不如……放下,且抬头,向前看罢……” 他这番话,说得看似豁达,但其中蕴含的无奈与辛酸,却弥漫在整个大殿。
凌土听完,转向江晚,神色郑重:“大姐,乌龙大人所言,情理兼备,且关乎宗门清誉。我认为,你应当回去一趟,将此事利害与掌门细细分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交出龙丹,化解这段十万年的恩怨。若这‘欺世盗名’的污名永远扣在我今日之神精门上,实为不妥!若我们明知有此过往却因畏难而不去解决,更是有违道心义理!”
江晚看着凌土,又看向凌河,见大哥眼神坚定。她深吸一口气,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她上前一步,对着乌龙太岁敛衽一礼,声音清越而诚恳:“乌龙大人心胸开阔,深明大义,通晓佛理,晚辈敬佩。此事既为我派祖师所起,我辈弟子,自当承担因果,妥善解决,义不容辞!请您在此稍作等待,静候佳音。”
凌河适时对江晚道:“晚妹,你和凌土一同回去。先去一趟赏金联盟在此地的分舵,”他给江晚递了一个隐晦的眼色,“顺便让凌土去把那个‘黄牙洞’的协作任务交接了,换取信物。”
江晚心思玲珑,立刻会意微笑道:“大哥放心在此等候,我与小弟去去就回!”
乌龙太岁看着他们打哑谜,虽不知具体安排,但见他们为自己的事如此奔波,心中积压十万年的郁气,似乎也消散了一丝,颇感欣慰,脸上露出一丝真正的笑意:“此事不急在一时。明日便是本太岁寿宴,你们且安心参加完寿宴,再行处理不迟。”
江晚却决然道:“乌龙大人不必顾虑!我等脚程甚快,定能在明日寿宴开始前赶回,绝不误了给您贺寿之礼!” 说罢,与凌土再次行礼,转身快步退出了大殿,离开了太岁宫。
乌龙太岁看着凌河不卑不亢的样子,目光复杂,最终挥了挥手,示意他自便。一段跨越十万年的因果,似乎终于看到了一丝化解的曙光,而这曙光之下,又隐藏着怎样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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