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鳞片、雪白长尾、额生金色独角的小兽,蹒跚着从岩缝中走出,紫色的眼眸如同最纯净的水晶,警惕却又带着一丝好奇地打量着林凡和白芷。它抬起前爪指向的方向,与白芷描述的“阴冥涧”方位以及定煞寻龙盘显示的“煞气凝滞区”大致重合。
这绝非巧合。
林凡与白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一丝希冀。在这步步杀机的黑煞渊中,突然出现这样一只灵性十足、且似乎对危险区域有所感应的异兽,实在是意外之变。
“小家伙,你能听懂我们说话吗?”林凡放缓语气,尝试沟通。他并未从这小兽身上感受到恶意,反而有种奇异的、近似于“灵物”的纯净气息,与周围污浊的魔煞环境格格不入。
小兽歪了歪脑袋,紫水晶般的眸子眨了眨,似乎真的在理解林凡的话。它没有点头或摇头,而是用小爪子再次指了指洞外那个方向,然后低头,用爪子在地上那几道歪斜的划痕旁边,又艰难地画出了一个更加扭曲、但隐约能看出像是“山洞”或“裂缝”的简易图案,图案旁边点了几个点,最后它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个图案,小小的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仿佛在害怕。
“它好像在说,那个方向有像洞穴或裂缝的地方,很危险,它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白芷猜测道,她靠近了一些,冰莲谷功法带来的清冷气息似乎让那小兽感觉舒服了一点,警惕稍减。
林凡仔细观察着小兽的划痕和神态。那图案或许代表阴冥涧的入口或内部结构?那些点……是代表邪修?还是某种危险的东西?小兽从那里逃出,说明它熟悉那片区域,甚至可能……知道一些隐秘?
“你想带我们去那里?还是警告我们别去?”林凡换了个方式问。
小兽这次反应更明显了。它先是用力摇了摇头(用整个小脑袋晃),然后又点了点头(用小脑袋上下动),似乎自己也有些矛盾。它焦急地原地转了两圈,又对着那个方向龇了龇牙,露出害怕的神色,最后却又看向林凡,特别是看向他腰间悬挂的混沌噬魂剑,以及他怀中隐隐透出的混沌玄煞晶的微光,紫眸中闪过一丝渴望与依赖。
它害怕那个地方,却又似乎觉得,眼前这个散发着让它感到舒适(混沌气息)和强大(寂灭剑意)气息的人类,或许能去那里,甚至……能解决那里的危险?
“林师兄,它似乎灵智不低,且对魔煞邪气异常敏感排斥。或许……它真是某种罕见的、生于斯长于斯,却天性洁净的异种。”白芷低声道,“若能得它相助,我们对阴冥涧的了解必能大增。”
林凡沉吟。这确实是个机会。一只熟悉本地环境的“向导”,其价值难以估量。但同样,这小兽的出现和意图也需谨慎对待。
他再次取出一枚养元丹,托在掌心,递到小兽面前:“这个给你,可以帮你恢复。我们需要知道更多关于那个地方的信息。如果你愿意,可以带我们到附近,告诉我们你知道的危险。作为交换,我可以尽力保护你,或许……也能帮你解决一些麻烦。”
小兽看着那枚丹药,又抬头看看林凡平静而真诚的眼神(林凡收敛了大部分杀意与魔性),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凑上前,飞快地卷走了丹药,吞下后,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它对林凡的戒备似乎又少了几分。
然后,它再次走到洞口,对着那个方向,发出几声短促而奇特的“吱吱”声,声音虽轻,却似乎蕴含着某种独特的频率。紧接着,它回头看了林凡和白芷一眼,迈开还有些不稳的步伐,率先向洞外走去,走几步还回头看看,似乎在催促。
“它答应了。”林凡起身,对白芷道,“我们跟上,但务必小心,保持警惕。”
白芷点头,她伤势恢复了大半,已有一战之力。
两人一兽,就这样离开了临时栖身的岩洞,再次踏入外面那永恒的昏暗与魔煞之中。小兽走在前面,它体型小巧,动作却渐渐变得灵活,对地形似乎非常熟悉,总能找到相对平缓或隐蔽的路径。它不时停下来,竖起耳朵倾听,或者用鼻子嗅闻空气中的气息,紫眸中闪过警惕或了然的神色,然后调整前进方向。
有这小兽引路,林凡发现他们避开了好几处定煞寻龙盘都未能完全标示出的、能量暗流汹涌或隐藏着无形煞毒的区域。这小东西,果然不简单。
途中,林凡也尝试用神识与小兽进行更简单的意念交流。他发现小兽的灵智大约相当于人类七八岁的孩童,能够理解相对简单的意图和情绪,也能传递一些模糊的图像信息。通过这种交流,林凡得知,小兽自称为“紫电”(它传递的意念中带着“快”、“光”、“雷”的模糊概念,或许是种族天赋?),确实诞生于黑煞渊,却因天赋异禀(额生金角,鳞甲纯净),本能地排斥污秽魔煞,一直艰难求生。它所指的那个地方(阴冥涧),是附近很大一片区域中魔煞与阴寒之气最重、也最让它恐惧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坏影子”(邪修?)和“可怕的大东西”(强大魔物或阵法?),它是前不久才侥幸从里面一个相对薄弱的“缝隙”(可能是某种禁制漏洞或天然通道)中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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