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3室的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楼道里微弱的光线与声响。室内,那种因主人突然缺席而产生的、过于整洁的寂静,如同无形的薄膜,包裹着每一个角落。陆衍站在客厅中央,习惯性地保持着观察姿态,目光如扫描仪般掠过每一件物品,试图在逻辑的网格中定位那个失踪的“点”。
林晚则静立于入门玄关处,并未急于走动。她先轻轻阖上双眸,摒除视觉带来的干扰,如同一个技艺高超的乐师在喧嚣中闭目谛听最微弱的弦音。丹田气海之中,精纯的“少阳真气”缓缓流转,依照《阴阳风水秘录》中记载的“洞明观气诀”奥义,分出一缕极为纤细微妙的灵觉,自眉心祖窍悄然探出。
起初,整个房间的气场反馈是平顺而略显滞涩的,如同无风的湖面,这是独居者离开数日后常见的状态,带着生活痕迹褪去的微凉。
然而,当她那缕灵觉如触须般细致地拂过客厅中央,特别是靠近沙发与茶几之间那片区域时,一种极其隐晦的“黏滞”与“冰凉”感,如同黑暗中悄然伸出的蛛丝,轻轻粘附上了她的感知。
她倏然睁开双眼,眸光湛然,已锁定了那片看似光洁无痕的复合木地板。在常人眼中,那里空无一物,但在她以真气灌注的“观气”视角下,空气中浮动着极淡、几乎透明,却确实存在的——几缕灰黑色的“气丝”。这些气丝极其细微,如同被扯碎又即将消散的烟雾,扭曲着,盘旋着,散发出一种与福安花园之前的地脉阴煞截然不同的气息。
之前的阴煞是沉郁、湿冷、带着岁月积怨的“死气”。而眼前这些残存的灰黑气丝,却透着一种更为主动、更为“饥饿”的恶意。它们冰冷,却非自然的寒凉,而是一种仿佛能吸走周围生机的阴冷;它们粘滞,带着一种束缚与拖拽的意味,仿佛曾有什么东西在这里被强行攫取、捆绑。
林晚缓步走到那片区域,蹲下身。她没有触碰地板,只是将手掌虚悬于上方数寸之处,指尖微微颤动,更细致地感应着。
“陆警官,请到这里来。”她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陆衍立刻走过来,学着她的样子看向地板,眉头紧锁。他肉眼所见,仍是那浅色的木纹,一尘不染。“这里?”
“嗯。”林晚指尖虚点,“此处,残留着非常微弱的异常气息。非自然形成,非鬼魅阴魂所留,更像是……某种人为催动、带有强烈负面意志的‘术法’残余。冰冷,粘滞,充满束缚与吞噬的恶意。”
“‘术法’残余?”陆衍蹲在她旁边,虽然看不见,但林晚笃定的语气和专注的神情,让他无法忽视这个结论。他想起了福安花园夜晚的怪声,想起了她驱散女鬼时空中奇异的光。“你是说,赵凯的失踪,可能是被人用……超自然手段带走的?就像之前那个女鬼缠人,但这是人为的?”
“性质不同,但确属‘非常规’范畴。”林晚站起身,面色凝重,“那女鬼是怨魂执念,纠缠生人。而此处的残留,更接近一种主动施展的、具有特定目的(很可能是掳掠)的阴邪术法所留。气息虽弱,但其‘质’很特殊,带着明显的施术者意志烙印——贪婪、冰冷、无视个体意志的强行摄取。”
她环顾这个整洁到诡异的房间:“这也解释了为何没有闯入痕迹,没有挣扎迹象。若是在此人毫无防备,甚至可能处于某种被诱导或短暂迷惑的状态下,施以此类邪术,确实可能无声无息地将其带走,如同影子吞噬了实物。”
陆衍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个推论,彻底跳出了他熟悉的刑侦框架,指向一个阴暗而陌生的领域。但现场的“不可能”与林晚指出的“非常规痕迹”,形成了一个令人不得不正视的闭合逻辑环。他深吸一口气,迅速切换到应对未知威胁的模式:“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现在该如何入手?这种……邪术残留,能追踪到来源吗?或者,能判断出赵凯被带去了哪个方向?是否还活着?”最后的问题,他问得格外沉重。
林晚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渐浓的暮色和万家灯火,轻轻摇头:“气息太微弱,且正在快速消散。施展此术者显然颇为谨慎,做了清理,只留下这些几乎不可察的残余。以我目前的感知和常规追踪术,难以据此直接定位源头或方向。如同风中残烛的最后一丝烟迹,知其存在,难觅其根。”
她转身,看向陆衍:“但并非毫无办法。首先,需防患于未然。施术者掳人,动机不明,难保不会对与赵凯关系密切者,或其居所,再有动作。”
她从随身的青布囊中,取出一张质地特殊、以银粉混合朱砂绘制的“六甲护宅符”。此符并非寻常黄表纸符,而是绘制在浸过秘制药液的韧性皮纸上,纹路繁复,灵光内蕴。她走到大门内侧,指尖凝气,凌空虚画几个符文,然后将护宅符稳稳贴在门框上方中央,符纸触及墙面时,竟微微闪过一丝柔和的银光,随即隐没,仿佛与墙壁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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