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的双手已布满擦伤和血痕,手掌火辣辣地疼。
阳光逐渐穿透晨雾,在林间投下斑驳光影。
江澄抬头看去,树冠已近在咫尺。
最后一段是最艰难的,树干在这里变得格外光滑,几乎没有可供攀附的突起。
他看到了希望:一根粗藤从更高的树枝垂下,缠绕在树干上。
江澄伸手去够,指尖勉强触到藤蔓末端。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疼痛,猛地向上跃起,左手抓住藤蔓,右手迅速跟上。
身体悬空的瞬间,爆发出的剧痛几乎让他松手。
江澄咬紧牙关,下颌骨绷紧如石。他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双脚在树干上蹬踏,借力向上。一下,两下,三下,终于,他的上半身越过了最后一根粗枝。
江澄翻身上枝,瘫倒在宽大的树杈间。
树冠浓密如盖,枝叶交织成天然屏障。
从下方几乎看不见这里的空间,而从上方,茂密的树叶也能提供完美掩护。
江澄小心地移动身体,找到一个稳定的位置。
阳光完全驱散晨雾,金色光芒透过叶隙洒落,他低头望去,悬崖、山林、远处的山谷尽收眼底。
一刻钟以后,苏韵带人来到这里,众人开始地毯式的搜寻。
张磊抬头望向古树。
江澄的心跳几乎停止。他连呼吸都压到最低。
张磊的目光扫过树干,从下往上,在树冠处停留了片刻。
几分钟以后,张磊移开视线,开始去别的地方寻找。
“韵韵,这里不可能藏人!
我们去别的地方找吧!”张磊身体彻底好了,江澄对他的针灸已经失去了效果。
苏韵满眼都是痛苦,“小磊,我把江澄送到精神病医院,是不是我错了?”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张磊想不到苏韵到现在还对江澄念念不忘,心里涌现一丝怒火。
“韵韵,让人分散开来找,山这样大,大伙儿都集中在一起,找到猴年马月也找不到江澄。”
苏韵觉得有道理,开始重新布置,让搜寻队伍扩大氛围,随时保持联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上午十一点二十分,阳光斜射在悬崖边那棵巨大的树上。
张磊藏身在一块岩石后面,右手紧握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棒。
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那棵树上,树冠如巨大的绿色华盖,枝叶茂密得几乎不透光。
“表哥,你一定会藏在树上!”张磊无声地动了动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
张磊了解江澄。他知道这位表哥从小就有惊人的攀爬天赋,七岁时就能轻松爬上村里最高的老槐树。
即使现在江澄身体虚弱,按照他的性格和求生本能,一定会选择最不可能被想到的地方藏身。
张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调整了一下蹲姿。
他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太长时间,腿开始发麻,可他不敢动弹,生怕任何微小的动静都会惊动树上的人。
又过去了半小时,张磊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也许江澄根本没来这里?或者他选择了别的地方?
可随即他否定了这些想法,那棵树太完美了,简直是天然的避难所。而且,以江澄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不可能走远。
张磊紧张万分,手心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木棒几乎要从手中滑落。他换了个握法,用衣角擦了擦手掌。
正午的阳光越来越烈,穿过稀疏的云层直射下来。
张磊感到汗水从额头滑落,流进眼睛,带来一阵刺痛。他眨眨眼,不敢抬手擦拭,生怕错过树上的任何动静。
就在他开始怀疑自己判断错误的时候,树冠深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是枯枝断裂的声音。
张磊的心脏猛地一跳,全身肌肉瞬间紧绷。他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树影摇曳,光影斑驳。起初,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风吹树叶的晃动。渐渐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枝叶间隐约可见,那是人的轮廓。
“来了。”张磊心中默念,手指关节因紧握木棒而发白。
那个身影移动得很慢,异常缓慢,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在向下挪动。
张磊能看到一条腿先伸下来,试探性地踩在一根较粗的树枝上,停顿片刻,确定承重后才将身体重心移过去。然后是另一条腿,动作僵硬而不自然。
张磊的喉咙发紧。他想起小时候,表哥带着他爬树摘鸟窝的情景。
那时的江澄身手矫健如猴,三下两下就能攀上树顶,然后笑着向他招手。现在,这个简单的下树动作却显得如此艰难。
时间在极度紧张中缓慢流逝。
江澄从树冠下到中层枝干花了将近二十分钟。
张磊的手指在木棒上轻轻摩挲。
他准备在江澄下树的那一刻就动手,趁其不备,一击致命。
阳光偏移,树影随之移动。
张磊的位置逐渐暴露在阳光下,他不得不小心地向阴影处挪了挪。这个微小的动作却引起了一阵碎石滚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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