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为名
寒玉殿偏殿,林晚凝视着叶尘苍白而坚韧的侧脸,他正因强行压制混沌道体反噬而微微颤抖。一种陌生的揪心感攫住了林晚。她意识到,若按部就班,叶尘很可能等不到成长起来便会夭折。一个大胆而自私的念头滋生——她必须从系统那里,为叶尘,也为自己,争取更多“好处”。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叶尘毫无血色的脸。他盘膝而坐,试图调息,但周身紊乱的混沌气息却如同脱缰的野马,不时逸散出令人心悸的波动,引得他身体微不可查地痉挛。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顺着紧蹙的眉峰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也砸在林晚莫名发紧的心上。
林晚站在阴影里,静静地看着他。穿越以来,她一直将叶尘视为书中角色,是完成任务、争取早日回家的关键NPC。她对他或打或骂,或利用或施舍,皆源于系统指令和自身利弊权衡。直到葬剑渊中,亲眼见他为了一句虚无缥缈的线索、为了一丝洗刷冤屈的可能,便敢以微末修为硬撼元婴杀局,那种近乎愚蠢的执着与坚韧,像一根极细的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她作为“旁观者”的心防。
尤其是此刻,看着他连基本的气息都无法平稳,分明是道体反噬、根基受损的征兆,却仍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呻吟。林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这烦躁并非源于任务可能失败的焦虑,而是一种……类似于看到珍贵瓷器即将崩裂却无能为力的憋闷。
“系统。”她在识海中冷冷开口,声音没有半分往日索取好处时的谲诈或试探,只有一种沉淀下来的冰冷,“叶尘的混沌道体,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反噬如此剧烈?照此下去,他能否顺利成长到剧情需要的强度?”
【正在分析目标叶尘身体状况……分析中……】
【目标叶尘,混沌道体(未完全觉醒)。当前状态:道体本源受创,能量失衡,反噬加剧。原因:强行越阶施展禁忌神通‘混沌吞天’,且后续能量补充不足,法则感悟未能及时跟上力量增长。】
【预估:按当前轨迹,目标有73.8%概率于三年内因道体反噬彻底崩溃或堕入混沌意识,沦为只知吞噬的怪物。有19.5%概率修为停滞,终身无法突破化神。仅有6.7%概率能艰难维持现状,但潜力大幅受损。】
冰冷的数据如同判决书,让林晚的心彻底沉入谷底。六年多?原着中叶尘的崛起速度何其之快!这系统给出的最乐观情况,也意味着叶尘这颗棋子基本废了!那她的任务还有什么意义?回家更是遥遥无期!
不,不能这样!
一个念头迅速在她脑中清晰起来。她需要力量破局,叶尘更需要力量活下去、变强!而系统,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规则集合体,无疑是目前唯一能提供超规格帮助的存在。
如何开口?直接索要?系统绝不会做亏本买卖,上次恢复体力的“代价”至今悬而未决。必须有一个足够强大、甚至让系统也无法轻易拒绝的理由。
电光石火间,林晚想到了“叶尘好”这个绝佳的借口。这并非完全虚伪,叶尘若真的废了或死了,对她有百害而无一利。但更深层,她渴望的是掌控力,是摆脱眼前困境、甚至反过来利用系统达成自身目的的资本!
心思既定,林晚的语气反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忧心忡忡”与“义正言辞”:
“系统,叶尘是任务的核心,更是……本座唯一的亲传弟子。”她刻意在“亲传弟子”上加重了语气,仿佛真的舐犊情深,“若他根基尽毁,或中途夭折,你的任务如何完成?本座回归之路岂不彻底断绝?这恐怕严重违背了你所谓的‘核心准则’和‘最终目的’吧?”
她停顿了一下,给系统“思考”的时间,然后继续施压,语气转为凌厉:
“当初你强行将本座拉入此界,赋予这‘恶毒师尊’的身份,言明必须走完剧情。如今剧情因未知原因产生巨大偏移,强敌环伺,危机四伏,叶尘更是身陷囹圄!这一切,难道不是你系统预估不足、提供支持不力所致?如今弟子危在旦夕,你难道要坐视不管,任由任务失败?”
【警告:宿主言论存在归咎与威胁系统倾向。系统运行基于既定规则与概率测算,不承担不可抗力因素导致偏差责任。】
“规则?责任?”林晚嗤笑一声,带着讥讽,“若叶尘此刻道体崩溃,你我的‘合作’便即刻终止。本座大不了拼着魂飞魄散,也绝不再受你摆布!而你呢?寻找下一个灵魂契合度100%的宿主需要多久?下一个宿主就能保证在如今这混乱的局势下完成任务?”
她的话如同匕首,直刺系统可能的“软肋”。她知道系统必然极其重视任务的完成,否则不会在她以自毁威胁时妥协。
果然,系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细微的电流嗡鸣声在识海中回荡。
林晚趁热打铁,语气稍稍放缓,抛出了她真正的目的,但包装得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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