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法旨已下,圣裁既定。接引、准提二圣化身再无多言,交出赔偿之物(八宝功德池本源、菩提木心、般若真解),在元始天尊与女娲娘娘的亲自监督下,于玄阴剑域上空,当着各方势力代表之面,以自身圣人本源立下天道血誓,承诺永不再犯,并全力配合清剿“万界盟”势力。随后,二圣化身黯然返回西方戈壁,开启万年禁足。
碧波湖主接回昏迷不醒、体内邪力暂被压制但隐患未除的水芸,带走了一部分赔偿,并承诺将全力调查族内是否还有其他被侵蚀者。雷煌族也派来长老,领走补偿,并开始内部清查。
玉清、造化、玄阴三脉联手,由玄都大法师、广成子等人主持,开始深入调查、清剿与西方教有过秘密接触、或可能被“万界盟”渗透的势力与人员。永恒界内部,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肃清风暴,一时间风声鹤唳,暗流激荡。
而这一切的核心,玄阴剑域金梧洞内,却陷入了异样的寂静。
石矶娘娘寸步不离地守着云芷,太阿剑悬于榻前,剑气含而不发,却将整个洞府守护得固若金汤。元始天尊与女娲娘娘的化身亦未离去,他们与石矶娘娘一起,正在为云芷制定详尽而凶险的“道基重塑”方案。
云芷的伤势,比预想的还要棘手。燃魂血遁,本就是禁忌之术,损耗的是生命本源与神魂根基。更兼她先前被接引佛力、魔神雷煞、外道邪秽多重侵蚀,道果上的裂痕与污染深入本源。寻常的疗伤圣药,只能稳住伤势不恶化,却难以修复其破损的道基与弥补亏损的本源。长此以往,纵能保住性命,修为也将永无寸进,甚至可能逐渐跌落,最终道果崩散。
“道祖所赐混沌护道符,可保她性命无虞,却无法修补道基。”元始天尊凝视着榻上气息微弱的云芷,缓缓道,“欲要重塑道基,补全本源,非混沌级灵物不可。吾手中,有半缕自开天辟地时收取的‘玄黄母气’,可固本培元,重塑根基。女娲师妹的‘造化本源’,可滋养万物,焕发生机。然此二者,皆为‘后天’之属,虽神效非凡,却恐难以彻底弥合她道果中因光明火种与邪秽对抗而产生的、触及‘纪元’与‘净化’本质的裂痕,亦难以补全其损耗的‘光明’本源。”
女娲娘娘点头,秀眉微蹙:“正是如此。云芷之道,根基在于‘长生太阳’,核心在于那一缕纪元光明火种。如今火种本源因血遁而损耗沉寂,道果裂痕亦与此相关。玄黄母气与吾之造化本源,可修复其‘形’,滋养其‘体’,却难以点亮其‘神’,补全其‘源’。需有一物,兼具‘混沌’、‘光明’、‘净化’、‘涅盘’之性,且品质极高,方能引动其体内沉寂的火种本源,彻底弥合裂痕,甚至……助其完成一次真正的‘涅盘’。”
兼具混沌、光明、净化、涅盘之性,还要品质极高……这样的混沌灵物,可遇不可求,遍寻洪荒与永恒界,恐怕也难寻出几样。
洞内陷入沉默。石矶娘娘面色沉重,眼中充满焦虑与不甘。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徒孙道途断绝?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虚弱,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忽然在三人心神中同时响起:
“杨柳……树下……混沌……灵光……”
是道祖青玄的传音!言简意赅,却如同黑暗中的明灯!
杨柳树下?混沌灵光?
元始天尊与女娲娘娘对视一眼,眼中皆露出恍然与震动之色!是了!他们怎么忘了那里!永恒界核心,道祖本体杨柳神树之下,无尽混沌气流汇聚之处,历经开天辟地、世界生灭,偶尔会孕育出丝丝缕缕最本源的“混沌灵光”!此乃混沌未分、鸿蒙未判时最原始的光明与生机之精粹,蕴含“创造”、“起始”、“净化”、“演化”的无上道韵,与云芷所需的“混沌、光明、净化、涅盘”之性,完美契合!其品质,更是凌驾于绝大多数先天灵物之上,堪称混沌奇珍!
只是,此等灵光,乃杨柳神树汲取混沌、滋养永恒界时自然衍生,数量极少,且与道祖本体息息相关,珍贵无比。道祖竟愿赐下?
“多谢老师(道祖)恩典!”元始天尊与女娲娘娘立刻朝虚空行礼。石矶娘娘也连忙躬身。
“带她来。”道祖的声音平静。
事不宜迟,石矶娘娘小心翼翼地将依旧昏迷的云芷用玄阴剑气托起,与元始、女娲化身一同,化作流光,再次直奔永恒界中心,那株通天彻地的杨柳神树。
神树之下,混沌气流如帘幕垂落,道韵天成。青玄的身影并未显化,但那浩瀚无边的意志已然笼罩此地。
在道祖意志的指引下,石矶娘娘将云芷轻轻放置于杨柳树一根粗壮的气根形成的天然玉台上。玉台温润,隐有生机流转。
“散开。”道祖传音。
三人依言退开数丈,凝神观望。
只见那垂落的混沌气流,忽然微微旋转起来,在云芷身体上方,形成一个微小的漩涡。漩涡中心,一点无法用言语形容其色彩与形态、仿佛蕴含着一切可能、一切起始、一切光明的微弱光点,缓缓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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