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炼器室石门开启,江哲走了出来。
三日前还只是个“天弃之人”,此刻周身却隐约流淌着淡金色的灵光,气息沉稳如山,赫然已是筑基后期的修为。
柳清瑶在门外等候,见状美眸一亮:“你成功了?”
“侥幸。”江哲点头,看向天机峰方向,“去修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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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轨观测阵残骸前,周长老已等候多时。
“柳师侄,三日期限已到。”周长老瞥了眼江哲,嗤笑道,“小子,若修不好,浪费的那些珍贵材料,你可赔不起。”
他身后几名阵堂弟子也面露讥讽。
江哲没理会,径直走向阵台中央。他闭目三息,然后睁眼——残破的阵法在他眼中已化为清晰的立体图景,每一处断裂、每一道错误都了然于胸。
“装模作样。”一名弟子小声嘀咕。
江哲抬手,指尖金光流转。
没有符笔,没有阵旗。淡金色的灵力如活物般从指尖涌出,在空中自动交织成复杂的纹路,精准地落在第一处断裂的基座上。
“虚空架构,重连。”
金光落下,断裂处自行接续,灵路恢复如初。
周长老的笑容僵住了。
这手段...他从未见过!不靠任何外物,纯以灵力施展阵法?
江哲动作不停,双手在空中虚点。一道道金色灵力如织网般散开,同时修复着阵台各处的损伤。传统阵法师需要数月才能理清的复合符文阵列,他三息破译,五息重构。
“时间校准模块,三百处错误,修正。”
“星轨定位灵路,重织。”
随着江哲平淡的指令,整座残破的阵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生机。青铜星轨一道接一道亮起,发出低沉的嗡鸣。
阵堂弟子们脸上的讥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撼与茫然。
他们完全看不懂江哲在做什么。
周长老脸色铁青,终于忍不住喝道:“胡闹!你擅自改动上古阵法核心,这是在毁阵!”
他抬手打出一道青色灵光,想要阻止江哲继续“乱来”。
江哲头也不回,左手向后随意一挥。
一道淡金色光幕浮现。周长老的灵光撞在上面,竟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是被抵挡,而是被彻底分解、吸收。
“你!”周长老踉跄后退,满脸骇然。
他的全力一击,被一个筑基后期随手化解了?
江哲依旧专注于修复。最后一处阵眼位于深坑中,那里残留着八百年前仪轨失控的狂暴能量。当他的灵力触及坑底时,一股无形的乱流骤然爆发!
“小心!”柳清瑶惊呼。
那是能撕裂神识的反噬,元婴修士都不敢硬接。
江哲却神色不变,任由乱流将他吞没。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那些狂暴的乱流非但没有伤他分毫,反而如百川归海,被他周身流转的金光尽数吸收、炼化。
三息之后,乱流平息。
江哲右手按下,轻声道:“阵启。”
轰——
七十二道星轨同时爆发出璀璨金光!整座天机峰剧烈震颤,一道凝练的星光自九天垂落,在阵台上投射出无比清晰的周天星象,甚至显现出从未被观测到的隐秘星辰。
阵法不但修复了,而且比原版更精准、更强大!
“这不可能...”周长老面如死灰,道心剧烈动摇。
他钻研阵法四百载,自认是此道大家。可今日所见,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江哲用的根本不是阵法之道,而是某种更高层面的...法则。
江哲从阵台走下,气息平稳,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走到周长老面前,平静问道:“阵已修好,周长老可要验收?”
周长老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验收?他连这阵法现在是怎么运转的都看不懂!
那些曾跟着讥笑的阵堂弟子,此刻个个低头缩脑,不敢与江哲对视。
柳清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震撼:“江客卿,你在修复时,可发现什么异常?”
“有。”江哲点头,“阵眼深处残留着一丝意念,似乎与理脉覆灭的真相有关。另外...”
他望向遥远天际,眼神深邃:“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话音落下,天机峰顶的禁地方向,传来一声低沉如叹息的嗡鸣。
八百年的尘封,正在被揭开。
而周长老站在原地,看着江哲离去的背影,又看向那座金光流转、焕然一新的星轨观测阵,终于颓然坐倒在地。
这一日,他四百年的骄傲,被一个年轻人随手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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