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纱窗，在时光家的地板上筛下细碎的光斑。俞亮盘腿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手里捧着本棋谱看得入神，光裸的脚踝在光线下泛着细腻的白。时光趴在旁边的沙发上，脑袋枕着手臂，目光却没落在自己的棋谱上，而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俞亮的脚。
“看什么呢？”俞亮翻过一页棋谱，眼角的余光瞥见他的视线，耳根悄悄泛起浅红。
“看你的脚啊，”时光说得理直气壮，伸手就去碰他的脚趾，指尖划过细腻的皮肤，“你看你的脚趾，长得跟玉珠子似的。”
俞亮的脚趾蜷了蜷，像被烫到似的往回收了收，却没真的躲开，只是低声说：“别闹，我在看棋呢。”
“看棋哪有看你有意思。”时光的手指顺着他的脚往上滑，轻轻握住他的脚踝，掌心的温度熨贴着微凉的皮肤，“昨天说好的，换你闻我的袜子，可不能耍赖。”
他说着，从沙发缝里摸出一只自己的白袜子——是早上刚换下来的，还带着点阳光晒过的暖意。棉质的布料软软的，上面印着小小的棋盘图案。
俞亮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层浅粉：“时光！你别乱来！”
“什么叫乱来？”时光笑着凑过去，手还握着他的脚腕没松开，“上次你都让我闻你的了，这次换我，公平得很。”
他说的是上次雨夜里的事，俞亮被他堵得没话说，只能别过脸，假装继续看棋谱，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
时光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心里像揣了只偷吃到糖的小兽，痒痒的，甜甜的。他故意把袜子在鼻下蹭了蹭，做出夸张的表情：“你闻闻，阳光的味道，比你的好闻多了。”
俞亮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嘴角弯起的弧度像被阳光吻过的月牙：“谁要闻你的……”
话还没说完，时光忽然把袜子轻轻捂在了他的鼻子上。
柔软的布料贴着鼻尖，带着点淡淡的洗衣粉香味，混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爽气息，不算浓烈，却异常清晰。俞亮的身体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时光，对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两颗狡黠的星子。
“怎么样？没骗你吧？”时光的声音隔着袜子传来，带着点闷闷的笑意，握着他脚趾的手轻轻捏了捏，“是不是挺好闻的？”
俞亮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想偏头躲开，却被时光用手轻轻按住了后颈，力道不重，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温柔。他能感觉到时光的呼吸落在自己的额头上，温热的，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雀跃。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的蝉鸣和书页翻动的轻响。俞亮闭了闭眼，鼻尖有股干净的气息，心里那点羞恼渐渐散去，反而升起一种奇妙的安心感——这是时光的味道，像他这个人一样，带着点莽撞的热，却让人无法真的生气。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时光见他没真的挣扎，终于把袜子从俞亮鼻子上拿开，捏在手里晃了晃，“看你脸红的，跟熟透的桃子似的。”
俞亮猛地偏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发烫的脸颊，声音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软：“幼稚。”
“我就是幼稚怎么了？”时光凑过去，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呼吸落在他的耳廓上，“我幼稚也只对你一个人。”
俞亮的身体又是一僵，这次却没再躲开，只是握着棋谱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时光的气息就在耳边，带着那股熟悉的清爽味道，和他握在脚踝上的手一样，都让人心跳加速。
阳光慢慢爬到两人交叠的手上，把皮肤照得透亮。时光的手指在俞亮的脚上轻轻画着圈，从脚踝到脚趾，动作认真又温柔，像在进行一场只有他们才懂的仪式。俞亮的脚趾偶尔会蜷一下，像在回应他的触碰，棋谱早就被忘到了脑后，眼里心里，只剩下身边人的温度和气息。
“其实……”俞亮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耳语，“也没有很难闻，感觉还不错！”
时光愣了一下，随即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肩膀传到俞亮的身上，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温柔的涟漪。“那是，”他得意地扬起下巴，“也不看是谁的袜子。”
俞亮没理他，嘴角却忍不住往上弯了弯，像被阳光晒化的糖。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蝉鸣和偶尔的翻书声。时光依旧握着他的脚腕，俞亮靠在他怀里，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交叠成一团，被阳光镀上了层暖金色的边。
时光看着俞亮低垂的眉眼，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浅影，忽然觉得，这样的午后真好。没有棋盘上的胜负，没有旁人的目光，只有彼此的温度，和那些藏在玩笑里的心意，像这满室的阳光，纯粹又温暖。
他悄悄把手里的袜子叠好，放进俞亮的棋谱里，像藏起一个小小的秘密。等俞亮发现时，肯定又会脸红吧？时光在心里偷偷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窗外的蝉鸣还在继续，夏天好像还很长，长到足够让他们把所有的小心思，都藏在这些细碎的触碰里，慢慢发酵，酿成最甜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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