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澈一夜未曾离开内室,始终就守在谢凝身侧。
谢凝辗转难眠,想起庭院中那血腥的场面,便忍不住冷言讥讽,字字诛心。
可萧玄澈却始终不吭一声,只是默默听着,既不辩解,也不恼怒,任由她发泄。
到了后半夜,谢凝说累了,便背过身去不再理他,沉沉睡去,周身却犹如竖起冰冷的屏障,明明白白地拒绝他的靠近。
萧玄澈也不勉强,只是小心翼翼地挪到她身侧躺下,手臂虚虚地环在她腰侧,没有触碰,却将她护在自己的气息范围里,跟着也睡了过去。
次日天光渐亮,谢凝还在沉睡,萧玄澈已悄然起身,洗漱之后,踏入了书房。
刚落座,无咎与夜隼便躬身进来请罪,神色凝重:
“王爷,属下无能,未能抓住慕容珒。”
“说说情况。”萧玄澈端起茶盏,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语气平静无波。
“他带着几名余党出了王府之后,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属下带着人手搜查了一夜,查遍了他可能藏匿的所有据点,却连半点踪迹都未找到。”
萧玄澈闻言,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看来,他在这京城之中,也布下了不少内应。钻入哪家府邸或是暗桩之中,你们又岂能轻易搜到?否则,他藏身在燕都城内这么久,赫连枫的人也早该将他揪出来了,倒真是狡猾得很。”
无咎略有焦急:“那王爷,”属下这就扩大搜捕范围,便是将燕都城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挖出来!”
“不必了。”萧玄澈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跑了就跑了罢。本王在想,如今形势对他极为不利,可他却始终躲在燕都未曾离开,显然是在筹谋着什么。”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怕是慕容珒早已猜到了本王的身世,知道本王如今在暗中掀起四国骚乱,必会有大动作。他也在等,等燕都这场兵变爆发,好坐收渔翁之利。所以,他明知道本王的身世,却故意不戳破,不过是担心东窗事发,赫连枫立刻处置了本王,这场叛乱便化为无形,他们西川也就没了趁乱侵占天启的机会。”
说罢,萧玄澈低笑出声:
“本王起初还想杀他灭口,细细想来,他想利用本王,本王何尝不可利用他?本王那十万兵马,是用来对付谢晏的,而慕容珒?不如让他去对付赫连老六,让他们狗咬狗罢。等他们厮杀得两败俱伤,本王再出来收拾残局,坐收渔利,岂不更妙?”
“王爷高见!”夜隼躬身附和,随即又面露忧色:
“只是……王妃似乎对您的身世也有所猜疑了,昨夜她的态度,想必也是察觉到了什么。”
“本王岂能不知?”萧玄澈呷了一口茶,神色泰然:
“她看似疯癫,却是个鬼灵精,心思缜密得很,能猜到并不奇怪。本王在想,连她都能察觉,谢晏、傅云卿、楚烬,甚至赫连枫,怕是也早有疑心。”
“那……”夜隼欲言又止。
“那又如何?”萧玄澈抬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本王行事素来谨慎,不会露出半点马脚。如今明面上,一切皆是赫连霁冲锋在前,就算他们疑心,没有实证,又能奈何?”
他放下茶盏,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
“不过,与他们正面交锋的时刻,已经不远了!本王了解谢晏,他怕是一直隐于暗中,定也早有筹谋。这一局,就要看谁动作更快,谁能抢占先机!”
夜隼看着他,忽然问道:
“所以,王爷您对王妃百般隐忍,并非真的担忧她会和离,只是不想让她在宫变之前闹事,耽误您的大计?”
萧玄澈闻言,眉头微蹙势:“和离?”
他嗤笑一声,“于本王这里,从来都唯有嫠独,不存在和离一说。她是本王的女人,此生此世,都只能是! ”
无咎迟疑着开口:“王爷,可您日后若是杀了她的亲人,夺了赫连氏的江山,王妃她……她定会恨您的。”
萧玄澈的脸色骤然一黯,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挣扎,有决绝,最终却化为一片深沉:
“本王决不会让她和离。那道赐婚圣旨,赫连枫在位一日,本王便无法不遵从。可待他从皇位上跌落,那道圣旨便如同废纸一张,作不得数!”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着:
“至于她会不会恨本王……那便恨罢。本王这一生,早已注定身不由己,血雨腥风中颠簸。若她要恨,便让她恨着,本王愿与她恩怨纠缠,一生一世,永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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